&&&&怀疑自己这般偏执的等待最终是否将会以岌岌无终潦草收场……
沈邱鸣不敢再想下去。
在这漫长的六年岁月,「骆北琛」三字就如同铭刻在他血rou最深处怎么也剜不掉的一寸疤痕,是他被病痛折磨地陷入重重梦魇都只能湮没于唇齿的那声呼唤。
骆北琛闻言眼神隐约一颤。
他感觉到对方话语间小心透出的脆弱与酸楚,就如同一片纤盈的羽毛轻飘飘吹进他的胸膛,柔软地划开他肋骨下的那颗心脏,传来一阵钝钝的疼。
“对不起,鸣鸣。”骆北琛紧紧将沈邱鸣圈在怀中,近在咫尺的嗓音听起来温柔至极,“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年在经历那场不愉快的草率分手后,骆北琛虽心怀不甘,却始终拉不下脸去求复合,最终远赴异国求学,一走了之。
只是他全然没料到自己这一走竟会有六年之久,更没料到在大洋彼岸的沈邱鸣独自忍耐着那么多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他来得太迟,悟得太晚,生生浪费了这六年的珍贵时光。
他们彼此都因各种的误解而错过了太多的美好,好在为迟不晚。
沈邱鸣轻栗着抿了下唇,那些在内心积郁许久都未曾说出口的顾虑与迷惘霎时消散殆尽,滚烫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儿。
“我……你……”沈邱鸣艰涩哽咽着发声,眼角沁出一抹浅浅的瑰红。
他的唇间断断续续吐出几个短促的单音,却始终无法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语。
骆北琛用指腹轻柔地拈去沈邱鸣眼角的shi润,动作亲昵而宠溺,像是耐心的饲主在安抚自家受了惊的雏鸟,“我懂的,别胡思乱想,我是最见不得你哭的。”
沈邱鸣别扭地撇开脸,声音含糊不清:“你懂个锤子。”
“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懂,”骆北琛轻声念道,“因为我爱你,哪怕你并不爱我。”
就如同沈邱鸣生怕将真相全盘托出只会让一切烟消云散那般,骆北琛又何尝不是为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而变得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我——”沈邱鸣张了张嘴迫切想要解释什么,却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陡然止住。
“嘘,我知道。”
骆北琛摩挲着他的脸颊,缓慢牵起唇角,眼里藏着数不尽的爱意,“幸运的是,兜兜转转,你命里是我,终究是我。”
“是啊,真奇怪。”沈邱鸣眉梢柔软了下来,嘴角也弯起同样的弧度,“遇见的那么多人,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骆北琛眼中眸光渐亮,“哦?”
沈邱鸣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颌,低笑着吻了上去,“大概是发现,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心如草木,向阳而生。命运残酷,但我爱你。
骆北琛顿了顿,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鼓动,澎湃的炽热血ye张扬而肆意地冲刷的四肢百骸。
骆北琛捧住沈邱鸣的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双眸,沉声坚定地承诺道:“虽然过去无法被改写,但我会为你握住未来,一个再无遗憾的未来。”
“我保证。”
*
待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坦诚相待的骆家两口子终于知晓了彼此的心意,狗粮撒得越发肆无忌惮,这也导致KWC基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屠狗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咱们双爹这几天的秀恩爱指数明显成倍上升。”阮诺诺忍不住朝坐在隔壁座位上的江逸南小声咬耳朵。
“害,”江逸南闻言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眼睛上正带着的那副炫酷儿童墨镜,“你以为我天天换钛合金狗眼就很便宜的么。”
阮诺诺比了个大拇指,一脸的钦佩,“叼,不愧是wuli战队永远走在chao流前线的小南哥。”
“一般一般,国服第三。”江逸南推了推镜框,故作谦虚地推让,随后被身旁的江逸北赏了个板栗。
江逸南捂着脑门朝他龇了下牙,“干嘛鸭哥!”
“皮这一下真的很开心?”江逸北摘下他的儿童眼镜,表情无奈,“你还记得你现在正坐在通往最后一轮常规赛的车上这件事么?”
这气氛,这装配,乍一看还他娘的以为他们这群人是小学大班集体去春游。
“记得啊。”江逸南点头如捣蒜。
然后他隐晦地瞄了眼后座的两名队霸,“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在车底,而不应该在车里。”
江逸北阮诺诺小替补:“……”
比起乐观整活的吉祥三宝,新上任的小替补则紧张得都能用脚趾在车地板上扣出个万里长城。
“歪歪,你们几个嘀嘀咕咕啥呢?”
这时沈邱鸣像是隐约察觉到什么,忽然凑过来强行关爱一波队里的儿子们。
他的视线逐一扫过队友的面孔,挑了挑眉,“是又一言不合恩断义绝了,还是紧张到要尿裤子?”
阮诺诺嘴角一抽,“沈哥,您不觉得您最近被宠得有点儿叛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