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落红,在肆无忌惮地放纵,在随心所欲地索取。
沈孟庄再也受不住这般折磨,双瞳涣散,仿佛整个人都被他拽进欲望的漩涡,不断沉浮。所有抵抗和抑制顷刻间崩塌,破碎的闷哼声在疾风骤雨中不断放大,所有体面和尊严都淹没在汹涌的情浪中。
真切的渴望和羞耻将他紧紧裹挟,即使是在情爱当口,他也能抽出一丝理智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愈是想着身处何方,体内的躁动愈发不安。沈孟庄chao红的脸上既痛苦又沉迷,靠在陆清远的肩头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淌。
他似乎在怨恨自己的不堪与无力,在师尊的案桌上,对着师尊的画像,如此不堪入目,如此恬不知耻。
而此时站在墙边的陆清远看着眼前纠缠的二人,惊得话也说不出。
那个穿黑衣服欺负师兄的人是他?!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陆清远看着沈孟庄痛苦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想救师兄,不想师兄痛苦。可是…为何他听见师兄的声音,竟挪不开脚…而且…为何腹中隐隐难受…
身前的黑衣陆清远紧紧抱着沈孟庄,两人贴合亲密无间,却让一旁的陆清远有些嫉妒这个陌生的自己。
正当他晃神间,沈孟庄靠着身后陆清远的肩膀突然侧头正对着他。
满脸的泪痕,双眼迷离,眉头微蹙,仿佛是痛苦和折磨。
师兄…在哭…
陆清远猛然回过神,看着那张脸心里难受。他怎么会让师兄哭呢,他怎么舍得让师兄哭呢。
那个人不是他,那个人是坏人。
陆清远盯着黑衣的他,怒火中烧,随即大步冲上去欲将他推开。
不可以欺负师兄,谁都不可以!
陆清远大步上前,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再一转身,周遭场景突变,方才纠缠的二人此时却四目相视。
大火隔在两人之间,沈孟庄身着一袭白衣,火苗爬上他的衣袖,肆意燃烧。
陆清远惊慌失措,什么也顾不得了,发了疯一般跑向沈孟庄。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大喊道:
“不要!”
血火俱散,回头再看。
只见黑衣陆清远满身是血,站在桃林下,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飘落的桃花。
然而,桃花朵朵,一片一片,皆绕过他的指尖,零落成泥。
隐约雾起,周遭场景消失。熠熠生光的几个字从雾中升起。戏谑的唱腔,在耳边回荡,呢喃道:
“因谋生,情两难,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嘿嘿嘿了,不敢太放肆,除了这个,前面我真的要吐槽——陆清远:我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
第60章 沈孟庄六
云雾飘渺, 隐隐绰绰, 宛如一层轻纱覆上沈孟庄温和的面容。平躺在彩云上,双手贴着腹部,衣衫齐整,纹丝不乱。安稳的呼吸声犹如石上流淌的清泉,只瞧上一眼,便能让躁动不安的血ye顷刻之间安静下来。
连同岁月都安静地飘荡在清溪上, 一路渐行渐远,流过溶溶月色。
此刻, 不想世人不想奔波,只想着如果能在这个人身边多待一刻, 便是最大的幸运。
我曾踏月而来, 只因你在山中。[1]
静谧的时光随风而逝,朦胧雾境里, 沈孟庄缓缓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寂静。
视线渐渐清明, 才发觉已是深夜。月明星稀, 耳边传来喧嚣的蝉鸣和蛙声。
目光深处,高墙林立,青砖黛瓦,梧桐芭蕉, 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滋味。
隐约听到院墙外一阵窸窸窣窣,而后突然一个鱼篓从天而降,摔在地上, 还有几条鱼和几只虾趁乱钻出来在草地上活蹦乱跳。
灰墙上,突然多了一双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扒着墙沿,然后便听到几个稚嫩的声音齐心协力喊着:“一二三!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浑身是泥的小男孩从墙外露出大半个身子,跨坐在墙上,手里拿着还在滴水的脏鞋嫌弃地扔在地上。裤脚也挽到膝盖上,小腿上都是淤泥,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下田插秧回来。
见小男孩终于爬上去了,墙外的人似乎大功告成一般叹道:“胖庄,你家的墙是不是又高了?”
坐在墙上的小男孩,个头比墙外的几个稍大些,虽算不得圆润,但和那几个瘦得猴Jing似的毛头小子比起来,确实要贵气得多。
小孟庄晃着腿嘿嘿地笑,挠了挠头发,不以为意道:“我爹前几日才让人加高的,敢情这墙没用来防贼,都用来防我了。”
“哎,我昨儿听说西塘里有好多虾,鱼也大不少,抱在怀里跟娃娃似的。要不明日我们去西塘?”
墙外的几个男孩还有些犹豫,说道:“先生不是说明日要默书,这怎么办?”
小孟庄将发带扯下来,胡乱捋了捋头发,再重新绑上,虽然仍是一头鸡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