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金星。
石魔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呸”了几声,将嘴里的沙尘吐出来。看着手心里蹭破了皮的地方,心疼地轻轻吹着气。听见头顶的嘶鸣声,板着张脸仰头看着他们,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伸手去抓。
血蝙蝠灵活地在他指尖飞舞,等他跳上来就往上飞,落下去就故意跟着他飞下去嘚瑟,就差朝他吐舌头做鬼脸。
石魔笨重地僵着身躯跳了几下,每次也就离地面两三寸,落地时震动声响彻天际。
石魔低着头叉腰绕圈走,一只血蝙蝠突然俯冲而下,朝他脑袋狠狠啄了一口,吼叫道:“叽叽咕,咕咕叽叽!”(办正事大胖子!)
石魔这才反应过来险些误了正事,随即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绿石含在嘴里。
此为辟云石,可防止深陷梦境。
血蝙蝠跟在他身后,一群魔探头探脑地望着大门里面。
石魔站在门外,扒着大门,再次从怀里掏出几块石头,煞有介事地往里扔,天南地北四角齐全。
随后,只见强光乍闪,浓雾愁云突然渐渐消散。脚下的地面猛烈震动,四角的玉柱开始坍塌。石魔抱着大门,朝血蝙蝠大喊道:“傻鸟!叫那只傻傻鸟出来!”
血蝙蝠随即朝大门里嘶吼,鸣叫声幽怨凄厉,令人头皮发麻。
地面裂开一道巨缝,玉柱塌陷。一只血蝙蝠嘴里叼着火种从里面飞出来,沿路躲避砸下来的石块。待飞到大门口,突然跳出来一道巨型身形,猛地将他抓住。
石魔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朝他脑袋一顿猛拍,骂道:“傻鸟!傻鸟!叫你偷火种,你个傻鸟!”
手里的血蝙蝠被他拍得头冒金星,晕晕乎乎地晃着脑袋,扑腾着翅膀挣扎。
拿到火种后,石魔便迅速返回魔界交还给暗傀。
地面震动,众人从梦中醒来,找不到那只血蝙蝠只能无功折返,回了安虚峰。
幸好轩丘并未责怪,沈孟庄松了一口气从太虚阁内出来。甫一抬头便看见陆清远躲在门前的树后,小心翼翼地望向这边。
沈孟庄看着他笑了笑,随即走过去,问道:“小九怎么在这里?”
陆清远见他走过来忙慌张地后退一步,低着头并未答话。
沈孟庄并未看清他神色,走上前继续问道:“是在等我吗?”
陆清远抬起头偷瞄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随后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此前梦境里的所有场景犹在眼前,他居然梦到了对师兄做出那种……荒唐…可耻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面对师兄,只是…又不想离开他身边……
沈孟庄走到他身前,见他面色红润,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欲言又止,遂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罢便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润的触感贴上肌肤的那一刻,陆清远猛地后退一步。慌乱地看着他,随后又忙抓住他欲缩回去的手,放在胸口,低着头仿佛在虔诚地祈祷。
想了许久,陆清远才缓缓开口,轻声问道:“师兄……如果…如果我以后,做了坏事的话…不,对你做了什么坏事的话,你会讨厌我吗?”
沈孟庄看着他反常的神情,忽而想到梦境中的场景,心下思量着,或许他的梦境里也出现了同样的事,以为是南柯一梦,虚幻无实罢了。
陆清远低着头等待沈孟庄的回答,见他迟迟未答,正欲仰头偷偷瞄一眼。突然看见一双手捧起自己的脸,眼角含笑,阳光洒稀疏的林间,落在他脸上,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已经是夏日了,看着他却仍像处在春风里,沁人荡漾的微醺。
沈孟庄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光洁的脸颊。眼前这张纯净的脸,和初见时一般无二,眉眼间皆是少年人的意气与素净。来日如何他心知肚明,只是来日还有多久抵达,他不知道。只是想着,能待他好一天是一天,多护着他一天是一天。
看着陆清远期待的眼眸,沈孟庄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说了四个字,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每个字都仿佛一根细针钉在陆清远心上。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都足够振聋发聩。
陆清远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沈孟庄开怀地咧嘴笑,欣喜若狂。拽着沈孟庄的袖子,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
夏日清风吹拂白云,隐约蝉鸣,树叶飘在肩头滑落。满山云树,微凉流过发丝。
他说:
“心甘情愿。”
往后,不知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如果是你的话,心甘情愿。
周不凡蹲在树上,扒着枝干,头发上还插着几片树叶。一副捉jian的神态盯着树下的二人,深皱着眉头,心里嘀咕着,这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日轩丘独自一人来到山xue,昏暗的洞xue内寒气逼人。走了许久,只见洞xue深处放置着一副冰棺,四周布下阵法。
冰棺内躺着的人正是奄奄一息的周师弟,自那日擅闯洞xue身受重伤后,素陶便一直将他安放在此地,即便无法恢复如初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