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之际,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沁人心脾。嗅一下宛如泡在一坛烈酒里,浑身酥软,仿佛喝醉了似的。
此前欺负沉西的那群男子,今日转了性子,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当牛做马般为她端木盆,洗衣裳。沉西看都没看他们一样,并未搭理。
这日她仍在溪边浣衣,虽然脸上还不出任何情绪,但心里忐忑万分,浑身也在细细发抖,心里反复想着公子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未等她想完,熟悉的画舫便游进眼里。
沉西看着花船徐徐而来,似是特地来找她。公子从船内走出来,站在沉西身前,勾唇一笑,朝她伸出手。
沉西惊喜万分,双手在身上擦拭了好几遍,才紧张地伸出手放在他掌中。
公子牵着沉西,两人缓缓进入船内。
“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叶蓁蓁凑到李大人身前,不停地追问。
李大人皱眉摇头。
“为什么?”
叶蓁蓁不解,继续问道:“他们不是心意相通了吗?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李大人抬头看向她,唉声道:“是这样就最好不过。”
那日公子邀请沉西上船,整整三日,从清晨至黑夜,两人如影随形,什么都不去想,只是赋诗作画,饮酒下棋。
沉西高兴地忘乎所以,目光一直追随着公子,满眼的欣喜就快要溢出来,此刻沉浸在如愿以偿的雀跃中,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三日的时光匆匆而逝,是夜,沉西端着木盆正欲回家。行至途中,却在巷角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
沉西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眼熟,便跟着走进去,抬头见到正是公子与人说话,但那人的身影隐藏在墙壁里,还递给公子一个小瓷瓶。
沉西正欲张口唤他,公子突然转过身,脸色Yin沉,一掌掐住她的脖子。
翌日,路人在巷角发现一具干瘪的女尸,被吸食了Yin元,模样已经无法分辨。
“怎么会这样?那沉西真心喜欢他,为何会……会……”
叶蓁蓁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李大人看了她一眼,摇头叹道:“真心喜欢又如何?那风流公子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而是魔,吸食姑娘Yin元的魔。要怨只能怨沉西自己,没有看清那魔的真面目。自那晚后,那魔便消失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
周不凡听到这里,转头看向沈孟庄说道:“唉师兄,那魔是不是……”
沈孟庄颔首不语。
叶蓁蓁似乎还陷在难以相信的困惑里,周不凡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痛不痒地安慰她道:“蓁蓁你也别想太多,旁人如何都是旁人的命数,我们也管不了许多,你就当沉西她命中有此一劫吧。”
“可是!可是她真心相待为何会是这样?”
周不凡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真心相待又如何?我也是真心的啊,还不是这样?”
叶蓁蓁似乎并未听见,心里堵着一块巨石。真心喜欢,为何如此?沉西也好,她也好,为何……为何会这样?为何是她们?
李大人将剩下的事情讲完以后,众人哑口无言,各自散去。
叶蓁蓁却心不在焉,神情恍惚,嘴里一直在嘀咕“为何这样”,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耳边突然又响起女子的声音,轻笑道:“你又想他了?”
“没有。”
“那你是在想那个叫沉西的事?”
叶蓁蓁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并未回答。
“你觉得自己和她很像?或者说,你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像她一样。”
“闭嘴!”
叶蓁蓁心中烦闷,语气急躁,却无处宣泄。
可声音却仍在耳边挥之不去,一字一顿道:“你不要害怕,我说过,我会永远爱护你的。”
“你闭嘴啊!”
叶蓁蓁捂着耳朵钻进被子里,以为这样就能隔绝那人的声音。
狭小的被窝里,叶蓁蓁脑中回想着沉西的事,久久不能平静。
那日沉西被吸食Yin元之后,冤魂飘进归愿庙,围绕着石像哭诉,质问请愿娘娘为何会变成这样?
请愿娘娘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光从她眼中射出来,映照在空中。
沉西盯着幻象里公子与另一位姑娘朝夕相处,他看向姑娘的眼神,与自己看向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后来姑娘死了,公子便带着她四处寻找Yin元。
“天下男子本就是负心之人,他们贪图你的美貌,觊觎你的身体,对待你如一只家犬,挥之即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人,何必浪费真心。”
沉西看着幻象里笑得开怀的公子,还有陪在他身旁的姑娘,天作之合,简直是一对璧人,相比自己的一厢情愿,简直是一场笑话,最后还落得个用自己的Yin元去拯救他心爱之人的下场。
真是可笑啊,可笑,沉西,你怎么能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