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无形手在推着他们前进,并不停地催促,快点,再快一点。
沈孟庄脸色一沉,用灵识回道:“再有下次,我真生气了。”
陆清远双手勾住沈孟庄的脖子,十分听话地摇头,笑着应他:“不会了!”
“情况有变,水下不宜久战,我们先撤。”
“好!”
陆清远自然是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其余人皆已负伤,不宜再战,遂收剑撤退。
头顶天光乍现,出口就在眼前,其余人已安全上岸。沈孟庄收回安世剑,眼见即将脱离龙潭虎xue,突然一道凌厉剑光猛然刺来,贯穿沈孟庄的小腿,顿时鲜红一片,染红了湖水。
沈孟庄猝不及防咳出一口血,湖水趁虚而入钻进他的口腔,呛到肺里,体内翻江倒海无法呼吸,整个人失去意识般往下坠,安世剑从手里掉落,随身体一起下沉。
陆清远惊慌失色,正欲大喊师兄,湖水亦趁机钻进口腔。吓得他紧捂口鼻。方才还搂着他腰的手正徐徐下坠,陆清远迅速抓住下沉的手,将沈孟庄往怀里拉,随后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覆上双唇。
沈孟庄意识逐渐清晰,一手搂住陆清远,一手捏了个剑诀。沉落湖底的安世剑登时白光闪耀凌空跃出,张开剑阵,阻挡龙鳞剑气。两人趁机游回岸上,众人返回周宅。
寒龙恢复原形本就棘手,更糟糕的是,突如其来的龙鳞之剑,威势难当。突来变故,众人一筹莫展。
苍玄派、鸿林派出师不利,迟迟未归。反观另外两大门派,纪源派砍下太Yin鸟之首,获得一枚鹿角令牌。上元派拿下玄武,也获得一枚鹿角令牌。而另一边,寿延派意不在此,并未派人诛杀异兽。反而不留余力宣扬魔尊降世,万代齐福。干乾绝地埋藏的永续之光,如熊熊烈焰,火光冲天。与此同时,与暗境相隔绝的幽深洞xue内,祸乱人间的始作俑者亦蠢蠢欲动。
矞矞暗境,四方登场。
从章尾山归来,沈孟庄昏迷了数个时辰,此刻终于清醒。陆清远守在他身边,满脸写满担忧和心疼。所幸火灵芝还有剩余,伤口不再渗血。
“师兄你终于醒了,我给你换药。”陆清远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桌上药粉。小心翼翼地拆开沈孟庄腿上的纱布,还不时轻轻吹着气。
沈孟庄看着他动作,目光一刻都未曾偏离,轻声问道:“其他人呢?”
陆清远盯着伤口不敢马虎,蘸着药粉轻轻似涂抹在伤口上,回道:“没什么事了,二师兄和小师姐在照应。”
沈孟庄点点头,似自言自语般呢喃着。
“龙鳞之剑来得奇怪,此事还需慎重。”
“师兄也不知道那把剑吗?”
陆清远抬起头看向沈孟庄,随后又继续为伤口上药。
沈孟庄摇头未语,书中名剑皆会不留余力地吹嘘,按理说他不会没有印象。方才那把剑,威力无匹,甚至远胜过安世剑。不可能没有只字片语,一定是他忘记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沈孟庄蹙眉沉思,甫一抬眼便看见陆清远鼓着腮帮子朝他的伤口吹气,额前的碎发落在唇边,被他呼出来的气吹得一起一落。随后便见他拿起手边的纱布,认认真真地一圈一圈缠绕,指尖轻轻压着丝毫不敢用力。
此番景象皆落在沈孟庄眼里,眼前人的一颦一笑于他而言,都是最好的良药。细心体贴照顾人的模样,恍惚间让他想起什么。
沈孟庄忽而抿嘴轻笑,盯着陆清远说道:“不说这个了,有一事我倒很好奇。”
陆清远闻声抬起头看向沈孟庄,神情比他还好奇,便问:“是什么?”
沈孟庄渐渐凑近,将陆清远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方才在水中,你对我做了什么?”
经他一说,方才在水中的情景登时如泉水涌进陆清远的脑中,渐渐放大,渐渐停滞。陆清远的脸迅速蹿红,简直热得快冒烟。双眼乱眨,不知该往哪看,低着头手里捏着纱布胡乱打结。
沈孟庄见他涨红了脸,不禁笑出声,原来这人是敢做不敢当。
陆清远被他一笑,更臊得慌,将手边的药罐纱布乱七八糟地乱堆,结结巴巴含糊不清地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最后索性硬着头皮猛地起身,边说边逃跑。
“师兄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然而话音还未落地,便被沈孟庄一把抓住胳膊往怀里一拉,整个人撞上沈孟庄的胸膛。
沈孟庄搂着人顺势倒在床上,附耳轻声道:“不会让你走的。”
轻轻地抚摸陆清远的脑袋,引诱着他一步步陷进自己的圈套,轻咬他的耳骨,惹得怀中人微微战栗。语气似洁羽似猫爪,在轻挠对方的心窝,蛊惑着他,“再做一次。”
陆清远哄一下便乖乖上钩,抬起头看着沈孟庄,僵了许久,最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似小鸡啄米一般。
沈孟庄再次笑出声,总是忍不住想逗一下怀中人,故意盯着他问:“这样就够了?”
陆清远的脸红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