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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第几日来边关,」慕容老古板很冷酷,「只要本将军在此,便不行。」
我这厢还准备跟他闹,那边门口进来了一个亲卫,许是进来报事情的习惯性往里一走,没准备看见了满帐大汉在座,震得住了脚。
满帐在座的家臣都明着议策暗里支着耳朵听我跟慕容晓吵架,看见来了个愣头青赶紧用眼神示意他滚蛋,但是慕容晓看见了他:「何事?」
这个亲卫常在外围伺候,果然是个愣头青,愣愣就报了:「乌越王遣人来请王爷赴晚宴!」
我耳朵支棱起来了,爬起来了:「晚宴?什么晚宴?」
慕容傻狗是个老实人:「哦,是乌——」
「只是鸿门宴罢了!姑娘不必在意!」
满座家臣太清楚这位正经主子是个什么脾气了,从来说不出什么掩饰的话,而这种时候说实话岂不是要看送子观音变成女罗刹?
这群参将先炸了,顾不上打断了主子话:「分明是那乌越王怀恨在心,意欲报复,才有一场鸿门宴罢了!」
「本就无事,报上来都是手下人不懂事!姑娘不必担心!」
这群人七嘴八舌地挽尊,一边是离侍卫近的那几人更是起身就把他往外推:「又不是甚大事!还不快走?今日主事的是哪个?叫他自去赴宴!」
这个亲卫一根筋得很,大声地报了:「严参将说了,这是乌越王为上次赔礼而备了若干女奴,应不是鸿门宴,若王爷无事,可以一往,彰显楚之气度!」
这群家臣脸上跟见了鬼似的,恨不得把他捶死:「什么女奴!分明是对面备下的jian细,王爷持身从来清明,怎么会中计!」
这也太欲盖弥彰了,我将信将疑,不搭理这群人Jing,只问慕容晓这个老实人:「看这架势,那蛮子还常邀你玩乐?」
老子在边关喝风吃沙又吐血,你们他娘的还玩得这么花?
我们慕容王爷是个老实人,老实得恐怕连什么叫求生欲都不知道:「也不常,十日逢三。」
十天里你们玩三次???我磨了磨牙:「王爷好兴致,既有女奴伺候,原是妾不该来,搅了你的好事!」
满帐家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慕容铁憨憨也听不懂,浑然未觉,甚至耐心地跟我讲起道理来了:「这如何是好事?你不要犯傻,那些女人送来,都是恶意。」
「那些女人邪性得很,若本将军收了,早有人参本言本将军与蛮子勾结了,若是收了赐人,更是不知道闹出多大乱子来。」
老子问他是不是要跟别人乱搞,这个铁憨憨居然跟我讲起权谋来了:「如此便是美人计,只是又不全是美人计,而是准备借美人之由,反间了本将军同王都的心。」
而男女的注意点从来不一样,我眨了眨眼:「那可是美人!你便当真舍得不收?」
这个直男严肃地看着我:「你如何就听不懂?那是陷阱……」
「如果没有陷阱呢!」我故意要跟他闹脾气,「本宫府上养了不少好女子,将军若是想,本宫送来几个就是了!何必巴巴地看蛮子!」
这句本宫出来,家臣集体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早猜到了,但是真知道了,还是大惊失色。
慕容铁憨憨拿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我:「你养女子,与本将军何干?你可不要养了敌人送来的温柔冢罢!」
我:「……」跟直男闹脾气真的好累啊。我只是复问他:「那你去不去?今晚那蛮子可备了美人!」
一刹那间,许是心念一过,灵台一明,又许是神启,也可能是帐里家臣简直溢于言表的求生欲终于起作用了,这个慕容铁憨憨也失了智,被我逼得昏头昏脑:「你不是从来自诩你之后六国无颜色么?既然你在本将军帐里,蛮子何来美人!?」
满帐鸦雀无声,家臣又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主子有心上人了,但是真听见,也是大惊失色。
其实我也很震惊,狗子你变了,你嘴变甜了。
慕容晓:「……」
慕容晓:「……」
慕容晓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半天说不出来话,只是狼狈地背过脸去不看我,半晌才憋出了下一句:「……你不要闹了。」
家臣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眼看这帐里的冷气都要被这群人抽完了,我心里简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打跌,还是又乖顺地去靠在他肩头:「嗯呢,不闹了不闹了。」
这位冷面战神固然是威风凛凛地坐在那里,样子却平白看上去很是生闷气:「实不许再闹!」
我憋笑憋得难受,故作严肃地竖起三根手指:「好好好,本宫发誓不再跟你闹,有违必——」
慕容直男倏然回头,按下了我的手,这兄弟又震怒了:「胡闹!」
「怎能立誓!」
我看着他,很无耻很坦荡:「因为本宫并不惧神鬼啊。」
「……」
不怕就能乱发誓吗?慕容晓也是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