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跑了老远去买药,回来又一路守着喂水揉肚子测体温,直到周未消停了心都没放下。
蒋孝明吭哧吭哧抿嘴笑:“理解理解,陌生环境容易激发强烈的生理反应导致Jing神过度亢奋,一夜三次是有点纵欲……”
蒋孝期黑脸,抓起房间电话要拨前台。
蒋孝明连忙嘻嘻哈哈按断:“别别别,别退房,我这还一躺没躺呢,别不禁逗哈哈哈哈——”
周未没戴耳机,眼睛又给包子勾搭住了,不知道他俩在扯什么,茫然地抬头来回看看,视线又意意思思地落回包子上。
蒋孝期到底没忍心,从零食柜里挑了包苏打饼干撕开,给周未一条两片装独立小包。
咔哧咔哧,周未像只仓鼠,就着rou包子的香味啃小饼干。
“我跟丹旸那边儿的兄弟熬了一宿,也没查出林木身边有什么关系亲密的女性,”蒋孝明捡周未吃药剩下的半瓶水,咕噜咕噜往嘴里漱两下咽了,“别说是那种长期稳定情人关系的女性,连短期约泡的也没发现!”
“这人像什么?苦行僧,对!他除了在诊所看病,就是给蒋家搞搞日常保健,忙活一下腾哥和桢姨那种大活儿。从约翰霍普金斯回来这得有二十多年了吧,哎,人家愣是没一次因私出国,境内旅行也查不到,除非自驾,但他的日程蒋家清楚,人基本随叫随到。”
“你们说,他赚钱也不少吧,不吃不喝不玩不乐不嫖不赌不吸/毒,连个烟瘾都没有,一心一意给咱家服务,几十年如一日,这是什么Jing神?白求恩见他都得点赞!”
蒋孝明说话的时候,周未嗑着饼干,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没戴耳机,读唇语对方还说得飞快,周未也盯得格外投入。
蒋孝期见他这样认真看除自己以外的人就不舒服,摸出藏起来的耳机帮他戴上。
“林木给孤儿院捐钱,可能不止墨林这一家。”
“那他还真是有追求!”蒋孝明看了看周未,“不过,丹旸那边查到个关于魏乐融的医疗记录,她大三的时候曾经堕过胎,周回并不是她第一次怀孕。”
这个消息的确出人意料,蒋孝期问:“为什么插在林木的事情里说,别抖包袱行么?你评书连载呢!”
聪明!蒋孝明冲堂弟打响指:“这要感谢当时那家医院正开始试行电子档案管理,一部分书面的医疗记录被简单粗暴扫描成图片打包储存,后来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方式蠢出翔了,数据库浩如烟海又没有检索系统,找起来不比纸质档案方便,还容易泄露客户隐私,因此这个计划自己就流产了。”
“查魏乐融资料的同事在纸质档案里,发现她有一页医疗记录被撕掉了,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地翻出了当年压箱底的备份硬盘,愣是把被毁掉那页的扫描件给挖了出来,就是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
“上面关系人一栏的签名,是林木。”蒋孝明掀开包袱,看好戏似的等着欣赏他俩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周未从床上站起来,用手里的空饼干袋袭警,“她不会!她不是——”
周未眼前飘黑,他肠胃吐空了身体发虚,又情绪激动义愤填膺,脚下松软的床垫瞬间变成虚泡的棉花,一脚踩下去翻落云端。
蒋孝期近前一步把人接住,打横放在床上,托着他上半身。
他不安慰也不责备,他知道周未最近因为这些事情生了多少暗火,嘴里的溃疡吃东西都忍着疼,唇角一夜挂出两点小水疱。
蒋孝期也因此一切都不瞒他,知道那样只会让他更担心着急。
蒋孝明扑撸着发顶的饼干渣,叨叨咕咕:“这一天天的狗粮!早知道我不买包子也能嗑到楼下开餐了——”
周未挣扎坐起来,急次白脸跟他掰扯:“她二十岁就跟周恕之有婚约了!林木那时是谁?他们根本连认识都不可能!”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魏乐融和林木都读的丹医,如果认识也不奇怪。“那他俩也不可能谈恋爱!”周未硬顶,“你见过阳光爱上影子的吗?”
“阳光和影子本来就是一对儿呀孩砸!”蒋孝明被他气笑了。
蒋孝期理解周未的愤怒,那是一种类似护犊子的逆向情结,他一直当魏乐融是自己亲妈,且这个亲妈偏偏没有跟他实打实相处过,永远停留在录像带里和旁人口述中的完美母亲形象,他不能接受魏乐融的任何污点,就像他当初宁肯离开周家也要证明她不曾背叛一样。
而蒋孝明今天揭出的事实,明显痛击了周未一贯的美丽幻想,他被刺痛是意料之中。
“小未,你要不要客观听他说完?你现在身体很差了,如果没法调节情绪,后面的由我来处理,我会给你确切的结果好不好?”
周未眼里洇出水汽,摇摇头,浑身的毛儿软下来,恢复成安静的猫咪。
蒋孝期转而警告蒋孝明:“注意下你的用词。”
“好的,法官大人。”蒋孝明抻了个懒腰,“我的发言完毕,可以休庭了不?”
周未揉了下鼻尖:“今天回丹旸,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