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可这样的场景却让韩岐反而觉得比从前更加安宁而平和的多。
也是,人都死了,能不安静,能不平和吗。
韩岐这样想道。
他的手不太方便挪动,只能靠在椅背上象征性的往上坐了坐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懒散:“先生,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说你见过红色的太阳,你说太阳光的颜色也不是蓝色,而是红色或者是黄色什么的,早上的阳光浅一些淡一些,到了傍晚就变的浓一些,天边的云会像被烈火灼烧那样;有时候早上的温度会低一些,有时候中午又会热一些,有时候会突然打开了水龙头,有时候又会看不见太阳…”
“先生,太阳的红色,白色的云,蓝色的海水,会叫的鸟,这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对我来说却不是这样,我从小看到的就是蓝色的太阳蓝色的阳光,永远不变的二十五摄氏度,先生,这样的日子待久了也是会无聊的。”
韩岐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得不得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一样,可他眼中哪有一点困倦的样子,分明清醒的不得了,温仲嵘此时也有些想不明白了,蒙在韩岐眼前的那层雾到底散开了没有,他如今也不敢肯定了。
阿庆咳嗽一声,走到温仲嵘身边,悄声问道:“他刚刚的说的那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温仲嵘没理她,他蹲下来,正好和韩岐平视,他握着韩岐的手,问道:“韩岐,你想不想听月娘的故事?”
说实话,韩岐有时候是有些恨温仲嵘的。
他恨温仲嵘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开始思考着从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那些事情,什么自由什么平等,日子总归是一样的过,大家都是一样,如果单是自己与众不同,岂不是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要让韩岐来说的话,人活着还是糊涂一些的好,糊涂一些便能少了许多的烦恼,可偏偏是他遇到了温仲嵘,他自己偏偏又要主动去招惹温仲嵘,生来便糊涂是幸运,揣着明白装糊涂却是愚蠢。
眼前的迷雾已经被温仲嵘拨开了,他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把黑布重新蒙回眼睛上吗。
因此韩岐心甘情愿的去受温仲嵘的骗,故意掉进他的陷阱里,只是温仲嵘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愧疚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韩岐却很乐意拿他的愧疚来做文章,他故作大度的问道:“能讲吗?不能讲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好奇。”
假的,韩岐明明就很想知道。
温仲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扶着韩岐从椅子上站起来;“少装,这招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想听就直说,你什么时候学的也开始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韩岐头一扬,朝文中词眨眨眼:“当然是和先生学的。”
温仲嵘一愣,之后不由失笑出声:“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快,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其他人。”
韩岐有些着急了,怕温仲嵘真的不给他讲故事就这样糊弄过去,慌忙说道:“那故事呢?你什么时候给我讲?”
阿庆丢了个小小的纸团给韩岐:“别急,他不讲大不了我给你讲,走吧,我带你去认人,这里的路比较难走,你们跟好我。”
韩岐翻开那个小小的纸团,那个里面有一块黄色的硬邦邦的小石头,看上去和食品部研发出的那些东西很像,他把它又重新包起来打算还给阿庆:“我们已经吃过饭了,所以暂时用不上。”
阿庆咯咯笑了起来:“小傻瓜,这个可不是你们的那些骗人的鬼东西,我是看你年纪小才给你一个,要是你身边的这位温二爷想要,我还不给他呢,你还没吃过糖吧?这个好吃的,尝尝看。”
韩岐迟疑了一下,阿庆是温仲嵘的朋友,他虽然对阿庆还持有一些疑问,对温仲嵘却是毫不怀疑的,因此韩岐也不过多的纠结就把那个叫做糖的东西含到了嘴里。
他是第一次吃糖,韩岐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甜甜的,又酸酸的。
温仲嵘看韩岐眼睛都亮了起来,又弯唇笑了一下:“走吧,喜欢的话我再问他要一些。”
阿庆哼了一声,不理温仲嵘,脚下快了几步走到前面带路去了。
这样一路走着也是无聊,韩岐便催促温仲嵘道:“先生,现在反正也没什么好玩儿的,不如你就趁这个时候给我说说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仲嵘想了想,答道:“也行,我看这路还得走一阵子,给你讲讲也没什么,你要从哪里开始听?”
之前温仲嵘在旧学社里给他讲的韩岐只记得个大概,具体在哪里断开他自己也不太记得了:“都行,怎么方便就怎么说吧。”
温仲嵘握紧了韩岐的手:“那我就从烟都的流娼给你讲吧。”
“那时候外族入侵,偏偏民智未开,当局又毫无作为只晓得一昧附和外族,时局混乱。烟都是当时较为繁华的几个城市之一,因为烟都里和外族人做生意的商人很多,所以烟都里的外族人也比其他地方要多很多,因此烟都的流娼也比其他地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