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满脸的写着不高兴。
阿庆哎呀哎呀两声,耸耸肩,从口袋里变出一条红绳出来:“韩歧,你过来,我教你玩儿翻花绳。”
韩歧心里好奇,却又不想这样简单放过阿庆,满心纠结,身体却已经稍稍向后转,摆明了想和阿庆一起玩儿。
刚才害的温仲嵘和韩歧都吃了一丁点的皮rou苦头,有趣是有趣,可阿庆也自知理亏,也不再去逗韩岐,她凑到韩岐的身边强行把红绳套到韩歧的手掌上,没多会儿韩岐就掌握了个中Jing髓,盘腿和阿庆面对面的坐在地上玩儿翻花绳。
温仲嵘在一旁看着韩岐,流露出温柔笑意,总在韩岐要输的时候开口指点,这样往来反复几次竟然让韩岐这个初学者赢了阿庆好几次。
阿庆仗着自己的年龄与见识,原本以为一定能让韩岐输个底朝天,没想到旁边有个温仲嵘搅局,一开始阿庆念着韩岐是初学者,温仲嵘的提醒就当是自己让他,可几个回合下来阿庆再也忍不住:“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玩儿这个玩儿的比我还厉害算怎么回事?”
恰好轮到韩岐,韩岐听阿庆这么一说,手上停了下来,看了看温仲嵘又看了看阿庆,似乎是在想阿庆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整张脸都要皱成一团,他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这个其实是女孩子才玩儿的?”
阿庆哈哈哈的干笑两声,迅速把手上的红绳收回口袋里:“这个嘛……倒也不是只有姑娘才玩儿,只是玩儿这个的的确大部分都是姑娘就是了……”
眼看韩岐又要生气,阿庆赶忙把他哄回来:“你也先别急着生气呀,这个红绳的用处可多啦,也不单单只有翻花绳这一项玩儿法。”
说罢她绕到韩歧的后背,韩歧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显得略微有些长,阿庆手指翻动,用红绳给韩岐扎了个小辫子,末了还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
她又绕道韩岐面前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把温仲嵘拉过来,不等温仲嵘反应就自顾自的就鼓起掌来:“你看,是不是很不错,韩岐,元旦我也没有准备礼物给你,就送你二尺红头绳,喜儿呀你可千万要小心,可千万别被温世仁抓跑了。”
韩岐不知道这个故事,却觉得扎着这么个东西挺好玩儿的,温仲嵘面对阿庆的调笑冷哼了一声:“过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要问这个典故,我可不负责和他讲。”
阿庆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讲就我讲,他要我讲,我就让他去问他的先生去。”
嘭的一声巨响在天空中迸发,五彩的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一朵朵炫目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韩歧从来没有看过烟花。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忘了方才还在玩闹的阿庆也忘了自己脑袋上的红头绳,什么温世仁什么喜儿,他全都忘了,他紧紧的抓着温仲嵘的手向窗边跑去,眼神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先生!你看!”
韩岐不知道这是什么,自然说不出来什么,阿庆不知何时也走到了窗边,她看着满天的焰火,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柔和的气息:“看来是时间到了。”
温仲嵘任凭韩岐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仿佛无知无觉一般,他只偏头问韩岐:“好看吗?”
温仲嵘说话的声音完全被焰火的声音盖住了,韩歧听不清温仲嵘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韩歧眨眨眼,大声问道:“先生!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温仲嵘手指掐住的韩歧发尾的那根红绳,犹豫再三却没有将红绳解下来,他身侧的韩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窗外是绚烂的焰火,他是知道的,这场焰火是温伯峥放的,这场焰火一时半刻是停不了的,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只要声音不是特别高,韩岐是听不见的。
韩岐知道温仲嵘在向他说着什么,可他听不见,他稍稍向前走了一步,希望借此能听清楚温仲嵘到底在说些什么,哪晓得温仲嵘却也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韩歧,我……。你之前和我说,无知反而幸福,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你。其实有时我也觉得你说的或许就是对的,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狂妄自大,自己为是的想要拯救你,结果反而将你拖入这个泥沼之中。”
“韩岐,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我看不见未来,未来的日子,漫长,黑暗,一眼看不到头。许多人追求长生,我却觉得长生是一种折磨,这些事情我希望你明白,又不希望你明白,我的故事,我想讲给你听,又不想让你听。我如今真的还能算人吗,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韩岐,对不起。”
“等你知晓所有真相的那一日,你对我究竟会是怨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呢……”
这些话,他是想说给韩岐听却又不想让韩岐听到的,他的愧疚,他身上的那个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要温仲嵘全部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可他也压抑的有些太久了。
阿庆站在一旁看着他。
温仲嵘说的这些,其中有许多也是阿庆想要说的,她喜欢韩岐,却也想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