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明明不久之前他身上连利器划伤的经历都没有,现在就突然被刀戳了脖子。
大概是……风水轮流转?今年是他的倒霉年?
得知他受伤之后,银司郎和香纪立即赶到了新澙。然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两天都过去了。彼时天还是黑的,房间里除了呼吸声之外安静的什么都捕捉不到。
他尝试转了转头想看看有没有人在旁边,结果下一秒就被脖子上的剧痛疼得整个人抽了一下,插着输ye针的手条件反射地摁住了厚厚的纱布。喉咙里不知为何痒得像有虫子在爬,一开口就咳嗽,一咳嗽脖子上的伤口就更疼,几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
趴在自家儿子手边的香纪一下就惊醒了,看到远山凛大口呼吸不断咳嗽之后还以为他快窒息了,立马冲出去叫医生,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把自家儿子围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吸氧装置的东西。
远山凛刚开始也以为这个东西是氧气机,结果吸进来的气体却是有味道的,像是烤焦的橡胶混合着芒果,很难闻,不过吸了几口之后确实好受很多,咳嗽的频率也变小了许多。
大概是什么气体激素吧,缓解痉挛的那种……
他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都挤出去,看着两位小护士把机器拿走,自家母亲上前询问情况。
“没什么,他有些呼吸道炎症,咳嗽的时候刚好扯到了伤口。”戴着眼镜的医生如是说道,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远山凛:“你再睡一会儿,现在天还黑着。”
我也想睡啊!但是睡觉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掌控的你说睡我下一秒就能睡的啊!
少年在自己心里大吼,结果就看到那位医生把什么东西加进了他的药里,没一会儿他就不行了,意识散去像chao水,睡着的前一秒还在想着要同自家母亲说说话,结果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然医学的力量是巨大的。
在这之后远山凛又醒来了好几次,然后又被药物弄得秒睡。直到一天之后,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判定他不会把脖子上的伤口咳崩之后才收回了往生理盐水里加药的手,但重点是,一定要禁言。
禁言,就是不能说话。
“如果恢复不好的话你以后说话都会变成公鸭嗓。”
于是少年话都到嘴边了结果又吞了回去。只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这位再看看那位。好不容易才从探望者以及医护人员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脑袋上的伤不是很严重,基本上伤口长好了就没事了。而脖子上的伤角度刁钻,离气管和主动脉就只差两毫米,听得远山凛心脏都在颤。——话说他当时真的没多想,也不知道自己动那一下能让刀尖插得这么深。事后再想起来,这才意识到万一当初他再偏一点,刀子直接扎穿主动脉那估计平次还来不及献血他就凉了。
可怕。
怪不得自家老爸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你不许冲动,也不许自己乱做决定。
还好还好,他当时看老爸的表情,还以为对方不让他再出门了。
而关于那个案子,听自家老爸解释完之后他都想感叹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那个盗号人名叫“山田次郎”,听起来挺普通的名字,在日本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不过这个山田次郎是他母亲的学弟,也是服部薰的学生。原本是个老实人,长得也还不错,但是此人像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当初西洋古典风靡整个本州岛的时候他跑去从师服部薰打算学作曲,结果还没学出什么就听说银行家挣得多,又去学了经济经营,结果泡沫经济崩坏很多银行相继倒闭,他又跑去当了某文学编辑部的社员。本就是如此不坚定的人这几年却突然开始沉迷【】赌【】bo,于是妻子带着儿子跑了,屁股后面追债的也是一大群。于是他选择求助自己的前女友,也就是远山香纪。
香纪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借了一些钱给他,然后劝他早日回归正途。没曾想这根墙头草居然把自己定死在了赌【】bo这行上,坚定地认为自己能发财,于是香纪就没再管他了,他的朋友们家人们也都知道自己借了钱就是助纣为虐所以都不待见他,结果就是他跑去向黑道借了钱,利滚利滚利,天天被人逼着还债基本上都要没裤子了。
怎么办?
最后又找到了香纪,问能不能送几份不要的谱子给他。毕竟远山香纪的名字在音乐界就和工藤有希子在演艺圈一样,如果香纪肯送,那他就能赚到一大笔。
结果远山香纪根本不是那种看你可怜我就帮帮你的类型,直接站起来浇了对方一头红酒,心里想着妈的我当年是怎么看上这货的,然后打电话给自己老公让对方接自己回家。
接下来怎么办呢?山田想着要不然我还是死了算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巧在附近于是就被自家老爸派来接人的远山凛。
对了,香纪还有个跟着服部薰一起学音乐的儿子!
想想服部薰在音乐界的地位,再想想从她手上毕了业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而且远山凛还有个同样牛批的妈,于是山田柠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