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方向感,结果很不巧,今天是Yin天。
不知道哪里的野狗在不远处撕心裂肺地惨叫,听得少年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去看。
隐没在夜色中的老旧房屋和不合时宜刮起的凉风让远山凛头皮发麻,心跳快得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长跑。
他倒是不怕鬼怪之类的东西,他怕的是人。——永远都是人。
远山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远处那条狗终于闭上了嘴(也许是和同类打架被咬死了?),他才放轻了脚步尽可能快地向前走。
然而不多时,他就停了下来,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臂内侧的皮肤。
刚才他好像是看花眼了?为什么上面有——
针眼。
密密麻麻的针眼分布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周围泛着淤青,有些还在渗血。
呼吸猛得一滞。少年抬起右手飞快地在上面抓了一下,使劲眨了眨眼睛,那些针眼又在一瞬间消失了。
胳膊上什么都没有。
是他的幻觉。
好好的人怎么会出现幻觉?
远山凛不觉得自己会害怕到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视野里开始飞出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越来越多,眼前的场景像是透过某种带着光学特效的望远镜看到的一样。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那些五颜六色的“彩带”淡化了许多,但是那种奇怪的,类似于蹩脚粉红色滤镜一样的颜色还在。
少年骂了一声,靠在墙上去捂自己的眼睛。——再抬起头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拐角处,向他走了过来。
那个人的走路姿势是正常的。——看起来并不像是醉汉,他的脚步很稳,走了几步之后便开始奔跑,耳边也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远山凛站起来,打算走近一些看看对方能不能帮帮自己,结果才迈了几步,他就愣住了。
是那个曾经绑架过他的男人?不可能。——那个人不已经被银司郎击毙了吗?
视野里仍旧被那种令人窒息的色彩包围,但是对方的脸,他看的很清楚。
少年的右腿向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对方勾起了嘴角,然后冲他伸出手。
远山凛拿出了自己最快的反应速度,握紧右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脸上,随后飞快转身,开始向身后的巷子里跑。
男人似乎被他打懵了,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角愣了半晌之后才爬起来追人,嘴里还在大声喊着什么——
“凛!!!”
为什么那个男人叫他叫得这么亲密?还显得十分着急的样子?
视线里那些彩色的线条再次出现,同时变得越来越密集,好像是本能在带着他向前移动,然后狠狠地撞上了什么东西,骨头似乎都shen//yin出声。远山凛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右侧肩膀撞到了一根水泥电线杆。——真奇怪,他刚才居然没看到它——
远山凛来不及伸手再去确认一下那个电线杆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追上来了,爬起来就继续向前跑。然而刚才摔了一跤把他的优势全都摔没了,少年没多久就被对方追上,一番扭打之后,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更准确地说,是远山凛被对方压在了地上。
他以为会很疼,起码脑袋撞到水泥地上不会好受,结果没想到那个人的手居然垫着他的脑袋,“呯”地一声居然没疼到眼冒金星也着实令人意外。
“你怎么回事!!!跑什么啊!!!”服部平次气喘吁吁地把远山凛压在身下,那顶作为生日礼物的帽子就落在一旁,激起了一抹灰尘。
平次刚才毫无防备地被远山凛揍了一拳,嘴角还在流血,脖子上才缝合不久的伤口突突直跳,右手手腕也钻心得疼。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大侦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喂!!!你脑袋坏掉了吗?!说话啊!!!”
远山凛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视野。——他现在睁着眼睛,看到的都是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就像有人强制性地在他的眼前黏上了一个万花筒,晕得他直想吐。
“……放开。”
“不放!你看着我!”服部平次保持着压制着远山凛的姿势,左手摸上了对方的脸颊,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喂,看我!”
少年眨了眨眼睛,但是眼前还是万花筒。——远山凛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焦距,再结合刚才他在后面追着追着发现凛躲都不躲就撞到电线杆的事,服部平次的心立即跌了无底洞,一股寒意从背后冒了出来。
“凛!是我啊!”
远山凛睁着眼睛看着“他”。
“喂!我是服部平次啊!你这个家伙,为什么连我都不认得了?!”这位关西的名侦探急了,把身下的少年揪起来抓着对方的肩膀疯狂地晃啊晃,“快想起来啊,笨蛋!”
远山凛被他晃得又晕又疼,难受地shen//yin了一声。服部平次这才反应过来,护着对方的脑后把他平放在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