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顿时趴了下去,彻底睡得不省人事。
他最后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睛,趴着睡久了,不光胳膊麻,眼睛也受了点影响,视线有一点点模糊,揉了揉才能重新聚焦,看清楚是数学老师在前面讲课。
傅忆微对了一下课程表,发现这已经是第三节课了。
一觉睡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坐直身体,伸了个小幅度的懒腰,扭扭脖子,听到身体里传出的骨节摩擦声,打着哈欠靠过去问周晏辰:“老师在讲什么呢?”
“学校发的那本资料,第十五页,”周晏辰告诉他,顿了顿,又拿了张shi巾出来,说,“你擦擦眼睛,清醒一下吧。”
傅忆微正发愁要不要去洗把脸清醒清醒,shi巾正是急需的,就很不客气地接过去:“谢啦。”
这个点,室内温度刚刚开始上升,暂时没有殃及其他,因此shi巾还是偏凉的,贴在脸上正好可以起降温和提神的作用。
动作简单粗暴地擦完脸,傅忆微把shi巾团成一团,扔进座位中间的垃圾桶里。
他们位置上的垃圾桶是自己买的,并不是人人都有,其他同学大多是用自带的食品袋或者买东西附带的塑料袋,傅忆微嫌每次都特意拿袋子太麻烦,干脆就直接买了个垃圾桶放在桌子下面,一劳永逸。
擦完脸,周晏辰又给他一瓶牛nai,说没吃早饭的话胃会不舒服,喝点牛nai会好很多。
傅忆微掏出资料,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周晏辰盯着黑板,闻言目不转睛地回答:“你早上来到这儿的时候没带东西,早读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现在才醒,哪会有时间吃东西。”
见傅忆微拿着牛nai瓶踌躇,他还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摸了摸傅忆微的头,说:“微微听话,把牛nai喝了对身体好。”
这话说得跟哄小孩儿似的,就差没叫小乖乖了。傅忆微腹诽。
但他也确实是没吃早饭,送上门的牛nai,没理由拒绝。
傅忆微拧开瓶盖,在周晏辰的注视下喝了第一口,尝出这牛nai竟然还是温的,眼神便有些惊讶:“热的?”
“嗯,”周晏辰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上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我刚请人帮我买的。”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现在还是温的。”
傅忆微眯着眼,一口气把剩下的全部喝光,嘴边沾了半圈淡淡的nai渍,自己还没什么感觉。
周晏辰不经意地一转眼,瞧见那圈白,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眼神幽深。
脑子里不适时冒出的都是不能启齿的念头,他按住自己的手,哑声提醒:“微微,你脸上沾了点东西。”
“嗯?在哪儿?”傅忆微毫不自知地问。
“这儿。”周晏辰指指嘴唇上面。
傅忆微用纸抹了抹,回头问他:“还有吗?”
周晏辰刚想说没有了,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又改了主意,声音生涩地回答:“还有一点,你看不见,我帮你擦掉吧。”
“好。”
傅忆微很听话地把脸凑过去。周晏辰没用纸巾,直接上手,用大拇指在他嘴唇上方轻轻扫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唇角,然后说:“好了。”
被占便宜还没意识到的傅忆微非常心大地拍拍他的肩膀,再次跟他道谢。
周晏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数学老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震,两个人齐齐看向讲台。
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教师,有点秃顶,花白的头发绕着锃亮的脑门儿排成圈状,十分喜感。
人也比较有趣。常常在班里吐槽校领导和除自己以外的老师们,煞有其事地说你们学其他学科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数学才能拯救你们,在我的课上你们不要睡觉,接下来的课你们可以随便睡。
尽管傅忆微对数学存在偏见,但对这个老师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但该老师上课有一个特色,就是时不时会突然加大音量,像水浒传里李逵的平地一声吼,生生能把后面几排常年睡觉的老油条喊醒一半多,没醒的都十分令人敬佩。
刚才傅忆微和周晏辰聊天的时候,数学老师似乎是看到一个学生快睡着了,就突然喊了一声:“哎!又困了是不是?”
他声音实在太大,一声喊出来,全班同学都被吓得一激灵,那个同学也立刻就清醒了。可是人虽然醒了,手还放在桌子上,杵着下巴,数学老师不依不饶地问:
“怎么,听个课还得用手撑着下巴,你不扶着头,难不成它还会掉吗?”
班里发出一阵哄笑,老师自己也险些没绷住,故作严肃地敲了敲黑板,让学生的注意力回到题目上。
傅忆微笑点有点低,一笑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才止住。
这个老师不爱拖堂,铃声一响就准时离开,没讲完的题目留到下一节课。
他前脚刚走,后脚傅忆微就毫无形象地瘫到桌子上,又想起刚才那句话,笑得捂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