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恨不能把一秒掰成两半用,吃饭上厕所的空档也不能闲着,能多记一个单词多背一个知识点,说不定就能在高考中克服一道难题。因此,那条不能在班里吃东西的规定算是名存实亡,没有人再去管。
可这么多味道混在一起,虽然为了学习可以理解,但实际处在这种环境里,其他人也会受不了。
傅忆微一进门就闻到了这股难以言喻的味,非常嫌弃地捏了捏鼻子,说:“怎么这么难闻?”
周晏辰答道:“大概是因为他们很多人都在教室里吃饭,串味儿了。”
气味有点偏重,可能还有人吃了辣条。傅忆微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念书的话,味道都会冲进嘴里,就只好闭嘴默读,时不时捂一下鼻子,表情十分痛苦。
周晏辰见状,悄声让后面的人把头顶的风扇开大一点,又把旁边的窗户完全推开,期望味道能散得更快。
做完之后,他安慰傅忆微说:“等会儿就好了。”
“嗯,”傅忆微堵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难闻的气味终于淡了,傅忆微才开始张嘴念书。
念了五分钟语文,把《阿房宫赋》和《赤壁赋》重新背过之后,他看了一眼课程表,又把地理拿出来翻,这一翻,就翻出问题来了。
他们的地理老师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高二的时候就给他们把所有重要知识点都归纳到一个文档里,为了避免抄起来太麻烦,还特意去印出来,每人发了一份,纸质虽然不怎么好,但内容却十分丰富,浓缩了地理老师数十年的教学成果,而且还是独家,能留着珍藏那种。
不过珍藏的前提是要保存好,按照这个标准,傅忆微的这份大约是够不上的。
他对整理卷子的概念仅限于找个文件夹装起来,分门别类是做不到的,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漏了几张。
当初发下来的时候,每人一份,老师要求保存好,以后有很大用处。傅忆微当时没当回事儿,草草收拾一下就直接塞了进去,这就导致他现在只能望着七零八落的纸张放空大脑: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默默看了一分钟,傅忆微放弃背地理的想法,打算等有时间借周晏辰的再复印一份。刘彦和严灏肯定是不能指望的,那俩比他还能造,他的好歹只是少了几张,还能补上,他们俩还能剩几张都不一定。
悻悻地把卷子收起来,傅忆微紧接着把政治书拿出来,周晏辰留意到他的表情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地理老师给印的卷子有几张被我弄丢了,”傅忆微叹了口气,趁机问,“你的还有吗?”
周晏辰点点头:“有,你看看缺了哪些,改天我跟你一起再去复印一份。”
他的上道让傅忆微很是欣慰:“嗯!”
晚读结束之后,傅忆微出去站了一会儿,回来时数学课代表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说接下来要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考试。
真是祸不单行。
傅忆微登时就眼前一黑。
不过考不考试,其实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平时小测验的试卷他都没怎么交过,老师并不会查人数,让组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他这次本打算也和之前一样,不想交,可又想起自己是打算好好学的,既然要认真,那就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如果连试卷也不交的话,算什么好好学?
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看题。结果第一题都不会写。
先天不足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显然没法补齐,即使给他讲题的是年级第一。
傅忆微靠着周晏辰之前教的投机取巧的方法,勉勉强强蒙完选择题,然后一脚踏进填空题的无底深渊,彻底拔不出来了。
这时候离考试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傅忆微看了看旁边的周晏辰,发现人家已经做到第三页最后一题了,顿时感到更加绝望。
这大概就是学霸在题海遨游而自己是直接被淹死的真实写照了。傅忆微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那几乎比脸还干净的试卷,心头泛起一阵苍凉。
或许是他的目光存在感太过强烈,周晏辰察觉到,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教室里静得出奇,傅忆微不敢说话,就在草稿纸上写出回答:
我不会写。
周晏辰只剩下最后一题,时间还很充足,就跟他再次玩起这种传纸条的小游戏,告诉他:我教你,哪一题不会?
傅忆微顿了顿,很诚实地告诉他:都不怎么会。
周晏辰:“……”
他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没有回复,傅忆微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想想也确实应该是这样,自己麻烦了人家那么多次,每次都说懂了懂了,可一到正式考试,还是什么都不会,要是在老师面前这样,早就被骂得找不着北了,周晏辰没说话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他还能期望什么呢?
他无Jing打采地趴到桌面上,刚想破罐子破摔直接睡觉,周晏辰就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