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拉着男男女女,又超载的面包车,一下子就给人拦住了。
本来开黑车也不是特严重的事,罚款处分这事就完了,坏就坏在他爸贪便宜,买的这辆二手车没牌没证没□□,公安局一查,还是辆登记在案,涉及盗窃的贼车。事情一下子上升到了犯罪的地步,他爸涉嫌盗窃车辆,拷了手铐给人抓进局子里去了。
“晚晚啊,那辆车明明是我们买的,他们咋不讲理,硬说是你爸偷的。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赚没赚几个钱,全出去了,还有那么大一笔罚款!”
电话里他妈泣不成声,哭着说这可怎么办,这么大一笔钱,就是把他们家的田地房都卖了也不够,他爸一把年纪了,怎么坐的了牢。一个一直要强的农村妇女这一刻显得那么无助。
钟晚心里也很急,但这种时候他比谁都不能急,强迫自己镇定,安慰他妈所有的事他来想办法,要她别着急。
他在着急想办法的时候,一直联系不到的童佳突然给他打电话,女孩子在电话那头问:“钟晚,你找我有事吗?”
“啊.......没什么........就是,我可能要把房子卖掉了........”
钟晚不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担心,但卖房子这样的大事,他觉得还是要告诉她一声。
听到他要卖房子,童佳也没什么反应,问了句“为什么”,听到他说“他家出了点事”后,也没再问。
“对不起,我以后会努力赚钱买更好的房子........”
电话里传来淋浴的声音,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后,陌生的浑厚男人嗓音从电话里传来,“宝贝,和谁打电话啊?”
钟晚一愣。
“没谁........”童佳慌慌张张说,然后匆忙挂了电话。钟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听着电话里的一阵忙音,还说什么那。
他忽然想起,娱乐杂志封面上,亲密搂着男人胳膊,笑容灿烂的女生.........
晚上的时候,钟晚给童佳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了。
“.........我们分手吧。”
童佳不知道在做什么,电话里传来舞会的乐声以及周围人的笑声,听见钟晚的话,沉默片刻,接着不耐烦道:“随你的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周,钟晚卖房子的钱下来了,他把这笔钱拿去还了罚款,可他爸的案件涉及刑事,不是交钱就能完事的。钟晚特意和公司请了一周的假,回老家奔波。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爸的车是从别人手里买的,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盗窃处理,面包车属于金额巨大范畴,起码四年有期徒刑。情况好一点,证明不是他爸偷的,是买的二手车,但购买脏物属于掩饰犯罪,也要坐牢。
钟晚他妈是个法盲,又习惯了农村里走关系那一套,以为市里的公安局扣着他爸,是钱没到位,拿着卖田的几万块,去看望他爸的时候偷偷塞给狱警,搞得狱警哭笑不得,只好说大娘,您这样属于犯法,会被抓的。
“抓抓抓!你们抓我去蹲大狱好了!俺男人犯了什么法?买车也犯罪吗!”
“你们不就嫌钱少!你们说数!俺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凑出来!”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天啊,没天理了!”
钟晚到的时候,看见他妈坐在市公安局的石狮子前无助得哭嚎,手里紧紧抓着一叠报纸包裹的钱,报纸在刚才道拉扯中破了洞,露出粉红色的钞票。
钟晚先带着他妈去找地方住,在一家一晚一百的宾馆里,要了两个房间。他妈非不干,硬要去住五十一晚的招待所,还是标准间那种。
钟晚说没事,该交的罚款他都已经交了,让他妈别担心钱的事。
他妈还是不愿意,说他都把房卖了,还能有啥钱,再说他爸的事也要钱,那些人扣着他爸就是想多要钱,这种时候能省一点是一点。
钟晚不敢说他爸的事钱也解决不了,看着他妈一直念叨着“回去把老家的房卖了,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抱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总以为给够了钱他爸就能出来了,钟晚心里不免酸涩。
钟晚现在怕的就是他爸会被当成盗窃处理,想去探监问问他爸具体的情况,但他妈闹过后,公安局不让探监了。
纪澜知道这件事后也很着急,在电话那头让他别急,他来想办法。纪澜能找的人自然便是杜郁笙,钟晚想起来杜郁笙前几天去了法国,而且纪澜表哥似乎正和他闹矛盾,搬去和他同居的纪澜表哥,上周忽然自己回来了。
他怕纪澜为难,忙说没事,他能找到人帮忙。
但这样的事,又岂是普通人能帮上忙的,唯一能够帮他的,就是花钱请来的律师。地级市里的律师没有大城市律师的能力,架子到是不小,钟晚的妈问了几个问题,就不耐烦起来,“资料我会看,等开庭我会跟法官说,你问那么详细干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这不就想多了解一些........”农村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