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隔着一层面具去看他,像雾里看花一样,不真切却动人心。
宁非没再说话,伸长了脖子过去,往常都是鼻尖先碰到,这次是面具先碰到。水鑫搞的这些面具太夸张,就非得在面具上缠这么多假冒的金丝银线吗?
宁非偏了偏头再过来,还是被面具阻隔了,脖子扭了半天怎么都找不着合适的方式接吻。林趯看他这样却是没心没肺在笑,最后宁非都要放弃了,他才嘿嘿笑着说,“你真笨。拿掉面具就好了啊。”
宁非看他要解开面具,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行。”又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恰好撞上一双朝他们这边看的眼睛,宁非心想果然自己的顾虑是对的,肯定会有人盯着他们的。
“不能在这里摘面具,别给人看到你的样子。”
“哦。”林趯撅着嘴答这一声,音调却是上扬,看起来酒Jing要开始作祟了。
江泽又给他满上了酒,这一次林趯没有一饮而尽了,拿起酒杯晃了晃,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扭头对宁非露出自己一口的白牙,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宁非被他的举动吓着了,林趯摇摇晃晃的,他生怕林趯会站不住,只有自己Cao点心站起身来扶住他。
林趯站稳之后却是指着酒杯说,“别晃!”
酒杯可没晃,是林趯眼里的世界在晃。脚下跟踩秧歌似的,宁非伸手过来要扶他,他还挥手挡开,最后实在站不住,往宁非胸口一靠。
“林趯,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我想…..我想和你去没人地方,摘了面具,好好接吻。”
“好啊,我带你去。”
坐在卡座上的冷铭一直盯着吧台方向,期间宁非回头四顾的时候,刚好和他撞上了眼神,仗着有面具,冷铭没避开。可这会儿,眼看着林趯被人领走,他着急起来,再也坐不住了,即刻就想上前带走林趯。
不过今晚的酒吧太疯狂,人人都仗着有面具比以往更出格,冷铭起身的功夫就被四五个人给缠上了,他只有焦急往林趯离开的方向看。
“我在哪儿?”
酒吧里太吵了,林趯感觉自己脑壳儿疼,这会儿出来脑袋里跳皮筋的小人安生了,他头不痛了,人也稍微清醒了些。一抬头看见对面被黑暗趁的有些可怕的面具。
林趯没怕,咧嘴对着那张面具嘿嘿笑着,因为他知道那是宁非,面具再可怕,可宁非夜里那双明亮有分量的眼睛林趯都认的出来。
“宁非?”
在他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宁非摘下了面具,照样是那一双眼,可脑中记住的他的模样,远不如眼前实在看到的。林趯眨着眼,仔细瞧着眼前的宁非,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不过看到他鼻梁的时候,林趯嘿嘿傻笑起来,因为宁非的鼻子太高,鼻梁上被面具压出了一道印儿。
“你永远比我想象中的好看。”林趯情不自禁说出了这句话。
宁非没吭声,又好像吭了声,寂静的夜里有“咕咚”一声,像是石头投进湖里,谁都看不见漾起的涟漪。
宁非的手绕到林趯的脑后,他要帮林趯摘面具。真奇怪,帮他戴的时候明明轻松的很,摘的时候手却克制不住的发抖,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系带松了,面具却没一下子被拿走。林趯茫然看着对面人,夜里的咕咚声变多了。
“嗯?鸽子难道不睡觉吗?”
他听错了,不是鸽子咕咕咕,是宁非不停的咽着口水。
发抖的手一点一点拿下了面具,林趯刚一露出眼,又是对着宁非笑,笑的眼睛成了弯月。再拿下一点是因笑而堆起的脸颊,饱满像苹果,水灵灵的一看就是最贵的红富士。
“你也是。”宁非终于完全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无论何时看你……”
又是咕咚一声,后面的话没了音。他想说的是,无论何时看你,心都还是会悸动,想要触碰抚摸你的手也还是会发抖,你果真就是瓷娃娃,让我不得不小心。
林趯又撅嘴了,一脸的不开心。
“怎么了?”
“酒洒了。”
宁非带他出来的路上,林趯捏着酒杯一直没撒手,这酒太好喝,他实在舍不得。
“不能浪费。”林趯换了只手拿酒杯,空出来的那只手被送到嘴边,林趯伸出舌头在舔,像拿铁喝牛nai的样子。
“别舔手了,杯子里明明还有那么多。”
“嗯。你说的对。”林趯听从宁非的建议,不必因小失大,扭头伸长了舌头要去够杯子。喝醉了之后就这点不好,忘记身体的协调性,明明可以送到自己嘴边,却偏偏要让舌头去找。
“哐当”一声,面具和杯子都落了地。洒在地上的酒,噗嗤冒着沫儿。林趯睁着眼听酒出沫儿的声音,感觉像午夜收不到频道冒雪花的电视机,他的脑袋就和故障了的电视机画面一样,全是黑白点,得要有人过来拍拍他的后脑勺,才能跳两下闪出画面。
没人拍他的脑袋,不过有人顺着他的脖子往上摸到了他的后脑勺,是熟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