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和乔叔看不到阿宁,可我们都能看见他。凌燃,凌教主,哼!”
杨安宁手心泛出冷汗,他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
柳三折说:“为什么不可能?不然你问问他,你问问他是不是也能看到阿宁?若他也是你臆想出的,他肯定可以看到阿宁。”
杨安宁死死盯住凌燃,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告诉我,阿宁在哪里?
凌燃一动也不能动,他不知道阿宁在哪,也不可能知道阿宁在哪,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杨安宁。曾经,他对安宁说过无数甜言蜜语;也曾经,他对安宁说过剜心刺骨的刻薄话语。但是现在,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安宁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的脸色苍白,衣衫后襟被冷汗浸透了。
柳三折担忧地看着他,正准备搂住他,杨安宁却渐渐平静下来。
凌燃多么希望现在扶着杨安宁的是自己,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看到杨安宁的颤抖,看到杨安宁越发苍白的脸色,他看到杨安宁的表情从惊慌,到恐惧,再到悲伤,最后变成空白一片的死寂。
凌燃见过这个表情,就在圣教的地牢里,在他对着安宁说出那些话之后。
凌燃向前迈了一步,杨安宁随即后退了一步。
凌燃再次感到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身边溜走,就如那天在地牢里的感觉一样,可是那时他不并认为自己失去了什么,现在他重新体会到这种感觉,他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安宁在那个时候就被他弄丢了。
杨安宁示意柳三折放开他,他站直腰,直直地看着凌燃的眼睛,说:“凌教主,不知道这次你想要我做什么呢?之前没弄死我,你后悔了吗?”
凌燃被巨大的痛苦淹没了,他踉跄着又向前迈了一步。
杨安宁没有再后退,他说:“凌教主,所以你现在是来要我命的?”
凌燃低吼:“不是的,安宁!我不是……之前……都是我的错!”
杨安宁仍旧没有任何情绪,他说:“凌教主何错之有?就算错,也只能是我的错。我以为,十年前,我已经偿完了教主的债,莫非,教主认为我还的不够?凌教主,千错万错都错在我,还望你不要迁怒山庄的其他人。”
凌燃终于忍耐不住,一闪身便把杨安宁搂入怀中。
乔大声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就想冲上去把他们分开。
杨安宁阻止了他:“乔哥,别过来,这是我和凌教主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柳三折随身的剑已出鞘:“杨叔,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凌燃紧紧抱住杨安宁,说:“安宁,我是来赎罪的,我想对你好,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安宁,给我个机会……”
杨安宁眼珠转了转,任由凌燃抱着自己,对柳三折和乔大声说:“你们别动。”
凌燃的声音支离破碎,他说:“我想跟你从头再来。之前都是我的错。我爱你,安宁!我爱你啊安宁!我以为你死了,十万大山,我只找到了你的衣服碎片和满地鲜血,我以为你被狼……我让人来北边打听过,都说你没回来。我知道你的,如果你没事,你一定会回折柳山庄,可你没回来,我就以为……这些年我不敢想,我怕自己想到你会后悔,可我现在才发现,我早就后悔了。从最初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是我蠢,干了那么多错事,安宁,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能补偿对你犯下的错……”
杨安宁静静地听着,他感到有东西滴在他的肩头,慢慢的把整个肩头都打shi了。
杨安宁说:“凌教主,我娘可是苗珊珊。”
凌燃说:“不管你娘是谁,我都爱你。”
杨安宁很长时间都没做出反应,他似乎不能明白凌燃的话,他的脑海中有一些声音始终回响着:
“你怎么没有错?你错就错在投错了胎,谁让你娘是苗珊珊呢?”
“苗珊珊害死我娘,你是他儿子,她死了这债难道不该你来还吗?”
“你就和你娘一样下贱。你娘为了男人,扔下自己职责跑了。不过你娘是女人,在男人身下张开腿是理所应当的;而你作为一个男人,被我Cao也那么兴奋,你是不是比你娘更下贱?”
双手托着凌燃的脸,杨安宁看到他已泪流满面。
杨安宁轻轻拂去他的眼泪:“凌教主,何必要骗我说爱我呢?你想玩什么游戏,我陪你就是,左右不过一条命,欠你的,我都还给你。”
凌燃泣不成声。
柳三折和乔大声已经听不下去了,柳三折举剑便向凌燃刺来。
剑尖直指凌燃的心头,凌燃却避也不避。
眼见柳三折的剑就要刺进凌燃的心窝,杨安宁带着凌燃的身体侧了一下,剑身擦着两人的胳膊划过,凌燃的衣袖被刺破了,而杨安宁的胳膊却被划出一道伤口。
柳三折的剑“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他惊呼一声:“杨叔!”
凌燃的手指划过杨安宁几个止血的xue位,死死按住杨安宁出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