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现在,闭上眼睛我也能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往事。”
张谦问:“阿宁不能帮你分担吗?有人分担总会轻松些。”
杨安宁似乎吃了一惊,他立刻反问道:“我怎么能让阿宁帮我承受那些……不堪的事情?阿宁那么好,他如何承受的了?”
张谦眯着眼睛,问:“那阿燃呢?”
杨安宁有些迷茫:“阿燃?我不知道……或许阿燃可以,但他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又有什么用呢?”
31.
杨安宁醒来之后立刻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他睡着之前呆的小屋,而是一个不知何处的大堂。杨安宁起身打量周围,这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大堂,更像是一处集会的地方,四周的墙上插满火把,最高处摆着一张华丽的座椅。
杨安宁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便来到这里,但他知道这必定是不正常的。而且,阿宁不见了。杨安宁有些慌乱,如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还能保持冷静,那阿宁的失踪则会让他彻底惊慌失措。
杨安宁轻轻呼唤着:“阿宁?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他。
杨安宁突然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这股莫名的感觉逼着他大声叫喊起来:“阿宁?有人吗?”
空旷的大堂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声,杨安宁感到毛骨悚然。
正对着的座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杨安宁回头,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阿宁。
阿宁的穿着明显不是中原地区的打扮,他站在门口,因为光线的原因,杨安宁看不清楚他的脸。他说:“安宁哥哥,你找我吗?我来了。”
杨安宁快步向他走去,走的近了,脚步却慢了下来。
阿宁的身后有许多人,他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些人的目光中甚至带了恨意。杨安宁看向阿宁,阿宁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杨安宁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面前的阿宁让他感到十分陌生。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这是哪里?阿宁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他背后那些人又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安宁完全没有头绪,他只能问阿宁:“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宁迈步走下台阶,直接越过他,走到座椅旁,他身后的人跟着他进来,在大堂两侧站好。
杨安宁看向他,眼中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阿宁扶着座椅,看着他似笑非笑:“看来昨晚把哥哥累坏了,我一路带你回来,你竟然都没醒。”
杨安宁蹙起眉头,当着如此多的人,他不喜欢阿宁把房中事拿出来讲。杨安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阿宁说:“这是我家啊。不过哥哥应该听过另一个名字——西苗教。”
西苗教?这个名字在杨安宁脑中转了一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魔教?”
阿宁笑起来:“对呢,江湖人总喜欢把我们叫做魔教。”
杨安宁吃惊地看着他,他从来没想过阿宁会是江湖中人,更何况是人人闻之变色的魔教中人。可按眼下的阵仗,阿宁不仅仅只是一个魔教教众,他在魔教中可能还有着崇高的地位。杨安宁从不过问江湖事,即便折柳山庄身处江湖,江湖事也都是乔大声在处理,杨安宁自认只是一个行商人。他不理解阿宁的用意,对着他,为何要摆出这样的阵势?他并不在意阿宁究竟是不是武林中人,即便他是魔教中人,只要阿宁亲口对他承认,他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对方。那么,阿宁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现在,就算杨安宁再迟钝,也能看出这一切应该都是阿宁安排的,更何况杨安宁本身就是一个敏锐的人。杨安宁问:“阿宁,你不是说要带我回来见你爹吗?”
阿宁冷笑一声,说:“我爹?安宁哥哥,我爹十年前就死了。”
杨安宁的瞳孔骤缩,他几乎已经知道阿宁接下来要说的话。
阿宁一字一顿地说:“我之前都是骗你的。”
杨安宁倒退一步,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阿宁走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说,我之前都是骗你的。我爹的事情是骗你的,我家的事情是骗你的,甚至连我自己的身份,也是骗你的。杨安宁,我是西苗教教主凌燃。”
杨安宁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能明白阿宁说的每个字,可这些字从阿宁嘴里说出来,他却不明白了。他看着凌燃,想从他脸上看出玩笑的表情,但是凌燃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杨安宁感到呼吸困难,他问:“你是什么意思?”
凌燃嗤笑一声,说:“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还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我让你看到的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杨安宁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这种疼痛是从内至外的,从心底慢慢延伸到四肢。杨安宁问:“那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
凌燃说:“感情?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你有感情?”
杨安宁觉得头晕,几乎要站立不住,他大口喘着气,疼痛的浪chao几乎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