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太子与三殿下惨遭杀害,人间二殿下安能无恙乎?想想无异於痴人说梦。
斯年虽不曾告诉过灵犀,二殿下在嘉桐关举步维艰已不是什麽新鲜事,不久之前勉强闪过一只差点穿心而过的箭。这支箭让斯年将近十天无法动弹。
灵犀还忙着nai孩子,只当斯年染了风寒不让她靠近,虽然忧心於他,每每经过他的书房总要瞥上几眼。今天路过书房,正巧遇上洛歌给斯年熬药。她问洛歌,"大少爷好点了吗?"
洛歌长年跟在斯年身旁,最知道灵犀对斯年的重要性,既不敢怠慢她,又不敢回答实话,只好斟酌着回话,"大少爷好多了,兴许再过几日便可以下床。"
灵犀无奈,只好隔着门问斯年,"你好点了没?不让我进书房,简直要急死我。"
斯年在里头咳了几声才回道,"你还给小少爷喂nai,别进来了。"
灵犀第一次觉得喂nai是一件这麽令人烦闷的事,忍不住道,"我给小少爷请nai娘算了,斯年我想你了。"
她很少这麽直白地对斯年倾诉她的思念之情,原以为再不济斯年也会宽慰她几句话,没料到斯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居然回她,"大少nainai且慢,为夫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待三日,为夫必让你欲仙欲死,偿你所愿。"
灵犀雪白的额间花钿鲜红欲滴,花钿旁有一枚青筋显露,她紧握自己的拳头,牙痒痒地复述那八个字,"欲仙欲死?偿我所愿?"
她觉得斯年的小日子过得太好,她太久没揍他,皮痒了呗!於是收敛了力道,一拳击出哐当一声,轻轻松松拆了书房的门。
洛歌阻挡不及,斯年在书房的罗汉塌上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装病,一抹茜色的裙摆已经出现在斯年眼前。
斯年故意激怒灵犀,原以为她会拂袖而去,没想到灵犀不照常理出牌,拆了书房的门长驱直入。
灵犀到了斯年面前,见他病体嶙峋,一双灿烂的桃花眼都凹了两个乌黑眼窝,知道他生病不是装模作样,满腹的怒火消了不少,她摸摸他的额头见他没发烧,才终於放下心来。
"为什麽不见我?"灵犀金光灿然的杏目含怒,她以为师兄一事之後,他们之间再无隐瞒,没想到她天真了,斯年依旧有很多事瞒着她。
灵犀的开门见山令斯年第一次词拙,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灵犀爬上罗汉塌,将斯年拥入怀里,斯年的脸贴在她丰满软嫩的胸脯上,她温柔地圈搂着他瘦得快要脱形的头颅,她的口鼻抵住斯年的髪漩,嗅着他微热清凉的发香,心里抵定才开口,"你让我看不到你才会叫我担心,懂不懂?"
斯年沉默不语,於是灵犀又问他,"你做什麽拿我当妻子看待,只因为我生了小少爷?"
斯年回答得快,"自然不是。"
"我若受伤了,生病了,瞒着你,不见你,你待如何?"
斯年那双灿然的桃花眼半阖,叹息回道,"自然不是滋味。"
灵犀循循善诱问道,"那你还躲我吗?还骗我吗?"
言至此,斯年反而轻松多了,"也罢,反正我最糟的模样你都见过。"
他们旁若无人的接吻,可苦了洛歌,门被大少nainai拆了,另一边的门随着风势哐当当敲着门框,他不敢站门边,只好在长廊的另一端阻拦人路过书房。
又过了几日,斯年好多了,终於能下床,又遇上他的休沐日,他索性窝在书房画图。
他正运着画笔,一处空白转眼成了叠嶂层峦,山下有一亭,一名少女撑着伞与一名青衣男子立於亭外,离两人远些,少女身後四名仆人,两男两女。
灵犀帮斯年磨着颜料,笑了,"我还以为你画我们呢,这是谁?"
"都是故人。"斯年专注於画,挥洒山水间一边分心跟灵犀说话。
"我认识不?"
斯年摇摇头,"魔君与袖月的母亲。"他指着画里主角,又指着後面四人其中两人,"时茜,灵蛇真君。"
後来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麽说不知正不正确,"也许不该说她是袖月母亲。你有听过一体两魂吗?"
灵犀磨好了丹青,放到斯年书桌上,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这世上真有这麽离奇之事?"
"狐狸Jing都可以修练成天女了,这个离奇吗?"斯年挑眉,停下了画笔。
灵犀杏目圆瞠,忍不住上手敲斯年,被斯年闪过,他笑着把灵犀抱在腿上,仔细地跟她说画。
"我始终分不清袖月的母亲是谁,是姐姐凌菲,还是妹妹桑榆。你看,古亭的这里是嘉桐关,跟临国以山峦为界。"
"你怎麽会想画他们?"灵犀托着香腮,闪着天真的大眼又问。
"昨天夜里我梦见桑榆跟魔君告别,那应该是我最後一次见桑榆,袖月未满足岁,桑榆便香消玉殒。"斯年像是在思索着什麽,最终没有说出口。
"让你如此在意的女子,莫非你喜欢过人家?"灵犀吃味一脸不悦,她的灵力一涌而上,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