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紫嫁给白述的十年间为他生育了四子,长子延冰,次子延尘,三子延嘉,四子延洋,他们这十年间聚少离多。
容紫直到长子出生,为其命名,才知道白述不姓白,白述先祖多为九尾狐族的祭司,为避免咒杀,他们从不对外说姓氏,其实白述姓宣,叫做宣白述,白字是他们那一代的排行,偏偏他们那一代只得一子,像容紫这般不明所以,一直当白述姓白的人不在少数。
白述这一支一向子嗣不丰,难得容紫肚子争气,白述每次回国都,都能叫容紫怀上身孕,十年间陆陆续续生下四子。
这次白述刚走不久,容紫又让狐医把出滑脉来,简直叫容紫又惊讶又羞赧,若不是她四个儿子怀上的日子都对得上白述归来的时间,说不定要叫人误会。
容紫写给主上的信本要提及此事,又想到主上下次回来差不多是他生辰,索性不提,到时候正好给他一个惊喜。她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皮,嘴边漾起了一抹温婉眷恋的笑意。
"娘,爹寄回来的信你收到了吗?上面可否说了归期,nainai问着。"延冰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娃儿,叙事做事都沉稳,颇有白述的风范,他进了母亲的寝殿,说了来意。
"冰儿,你爹下次回来是他的生辰。"容紫替他梳拢好几绺紊乱的发丝,她的面容娴静慈爱,又要蹲下来帮延冰整理仪容,让延冰阻止,"娘,狐医怎麽说?"
"他说我有孕了。"容紫面对几个儿子从不摆母亲的姿态,她对他们亦师亦友,从不吝给予他们满满的关爱,"你可别跟你爹说漏嘴了,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这次又是弟弟吗?"延冰扶好母亲,坐到贵妃榻上小憩。
"十之八九。"容紫倒是想生一个可爱的小棉袄,她从前曾听白述说过,他练的功法霸道极易令她有孕,生下来的也几乎是儿子,要生女儿很难。
"娘,你好好歇着,别累着身子。我带弟弟们练武。对了,爹信中可有提小舅舅?"
"提了,他说你小舅舅表现不错,带兵勇武。"
"舅母使人捎讯,说生了个儿子。娘你回信给爹记得写上,以免舅舅挂记。"
"好,延冰大殿下之言娘亲谨记,必定如实奉告。"容紫起了顽皮,不但言语之间消遣延冰,还抱着他的小身躯不放。"小延冰长得真快,小时候还叫娘亲抱抱,多可爱啊,现在跟个小大人似的。"
延冰叫娘亲说笑赧了一张小俊脸,又对娘亲突如其来的亲昵无可奈何。他终於知道爹为何如此锺爱娘,要是有一个如此俏皮又蕙质兰心的女子倾心於他,他必定也如他爹一样被捂热了心胸。
延冰自小身分尊贵生活富裕,自然不知道他母亲曾经吃过的苦楚,也不知道他的母亲对外人向来冷若冰霜。如今他所见慧黠又温婉的模样,是他爹宠爱多年的成果,他们相恋相知相爱相惜,一起历经困难才终於走在了一块儿。
要是叫他爹说,他爹觉得他们这些小家伙就是来摘果子的。当初容紫对他也不过是当成兄长敬爱,从不曾逾越半分,若不是他把握良机突破了容紫的心房,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意,现在那里有他们这串小萝卜头。
这天夜里容紫被人揽在怀里,那人拨开她如绸缎光滑细腻的发丝,落了吻在她美丽的唇瓣上。容紫半梦半醒之间说道,"主上,你怎麽回来了?"
白述只说,"我用元神凝成实体,日奔千里来看你。"他若有所思地抚了抚容紫平坦的肚皮。"请狐医看过了没,是不是有了身子?"
容紫赧红了脸,点了点头,声如蚊蚋,"你上次回来时怀上的。"
"这孩子来得太快,你去年才生了延洋。本想叫你再休息几年。"白述抚了抚容紫的背,"既然怀孕了,别累着自己,多休息。"
"主上,我都生了四个孩子啦,你别担心,我身子好着呢!"容紫在白述的怀里枕得安稳,她回的话里俱是对爱人满满的眷恋,让白述闻之鼻酸,落了泪在容紫娇嫩如桃瓣的面颊上。
他说道, "容紫,这个孩子叫做延锋,是男孩。"
容紫被主上的泪水惊醒,她想要轻轻地为主上拭去泪水,醒来只见窗户未关,床帷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摸到了一道泪痕,她知道主上真的来过,心里突然涌现不祥的预兆。
主上很少在她面前落泪,上一次她见主上落泪是他们大婚之日,经历一场苦战,她失去弟弟,主上失去亲如兄弟的同袍战友,他们两人皆是痛苦万分。
容紫清醒後担忧不已,不曾入睡。既然无法入眠,她索性跪了下来,为主上祈福。
容紫不愧是白述多年的枕边人,她的预感准得出奇,这天夜里白述凝了自己元神日奔千里来看她是为了诀别,时间再往前推一些,发生了一件大事。
白述曾在信里提起容紫的弟弟带兵勇武,这个弟弟指的自然是容奎。容逸为了救主上跟容紫年纪轻轻便在北门身亡,容紫对他的愧疚极深,不知不觉移情到了容奎身上,他们夫妻待容奎极好,选了好夫子教他做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