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踏破虚空藉着溯日镜来到十年前,他来到皇城找到了吃百家饭的少年容华。
容华在一位老nainai家蹭了一顿饭,自然担负起帮忙看小孩的责任。这户人家刚添了丁,有一位婶儿正坐着月子,照理说不是婆婆帮忙坐月子,便是这位婶儿的大姑小姑帮忙帮忙nai娃娃,可惜越是清苦的人家算盘打得越Jing,他们用一碗稀粥换了容华的苦力。
那位婶儿刚出生的娃娃躺在屋里不能吹风,娃儿还有一个哥哥叫容华背在背上,容华帮他们刷了碗,见娃儿哭了哄不乖,知道他或许饿了,他隔着门帘叫唤,"婶儿,大宝肚子饿了。"
那位婶儿收拾好自己,叫容华进屋放下大宝,她来喂nai,她一双狭长的眼眸骨碌骨碌地转,想着她喂nai的时间可不能便宜了容华没事做,问容华会不会做饭?煮个蛋下个面条给她吃,她喂nai容易饿。
容华应了说他会,他这就去做饭。那位婶儿不放心地提点,说他们家的鸡蛋面条都是有数的,要容华不准偷吃。
容华回道,他知道,他不会乱动。他在堂屋的灶台烧饭,切了一块姜掺猪油爆香,下了一颗蛋,蛋煎好了才加水闷成汤,起锅前洒了一点盐。他刷好了锅另起一锅水煮滚,一边杆着面团,水滚了正好下面。
白述原以为那碗稀粥喂不饱容华这个半大的孩子,他肯定要趁烧饭时偷吃,没料到不属於他的他一样也不动,他端着面进屋前还记得提点婶子,"婶儿,我面煮好了。"婶儿叫进他才进。
容华陆陆续续做了不少事,帮娃儿洗尿片晒尿片,帮婶儿洗衣服,一直到接近午时这家人才放走容华。并非他们大发慈悲或者良心发现,只因为他们午时吃的饭最好,否则下午上工没体力,他们害怕容华跟着蹭一顿,便在他们做饭前打发了他。
他们还洋洋得意自家老娘的Jing明,舍了一碗薄粥给容华,省了一个人力去上工,对外又博得良善的美名,真是一箭双鵰的好买卖。
容华忍着饥肠辘辘,到了一个大善人挖的井取水喝,以水充饥。
白述走到容华面前,给了他一块金子,告诉容华,可以用金子买饭吃,也可以买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吃饭。
容华说道,"叔叔,无功不受禄,我不要金子。"他正要将金子还给白述,追出巷子,早已不见人影。
白述并非白白舍了金子送容华,若是从前的他,或许还会欣赏这个有原则的少年,可惜他跟容华之间隔着一家五口的血仇,他的心早让寒潭练得无比坚硬。这块金子另有玄机,里头藏着一个咒术,当有人拿它买东西换东西,那个咒术犹如破茧成蝶,立即钻入使用它的人身体里,它使主人福运加成。
白述拿金子跟无边的福运跟容华交换他跟银霜的姻缘。若容华好好使用这块金子,他可以藉此扶摇直上,成家立业。可惜容华从没有动用这块金子的想法。
容华追出巷子後见一群泼皮纠缠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许是见她穿戴Jing细,起了歹念,想藉此讹几个钱花花。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被纠缠的小姑娘毫不忌讳说道,"死了。"
"你家住哪里?"
小姑娘比着不远处的皇宫,那群泼皮让小姑娘惹恼,觉得她不老实,乖乖供出家里位置,让他们讹几个钱,双方皆大欢喜。小姑娘偏要说她家大人死了,她住皇宫,这到底谁讹谁啊?
一个泼皮忍不住抓了小姑娘的发髻,从发髻上头硬扯下一只素净的的玉簪子,那玉簪子成色很好,已有年头。
小姑娘气得直掉眼泪,"讨厌,快点还我,这是我娘的遗物。"
"小姑娘,你说你父母双亡是真话还是假话?"
有个泼皮动了另一番歪脑筋,他见小姑娘穿着名贵的素衣,年纪轻轻不簪花不戴花俏的发饰,分明是守孝的装扮,若是父母双亡,丢了孩子大约也没有人真心找她。那麽他们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把她卖掉,得一笔银子岂不美哉?
这回换成小姑娘不乐意回话,她抿着娇嫩的小嘴儿,眼里带着警惕看着这群泼皮。
"小姑娘,我们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你们走开,玉簪子我不要了。"
容华跟这群泼皮一样无父无母,往常也常见他们讹诈别人,他们问小姑娘的话让他起疑。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又怕这群泼皮把小姑娘卖去脏地方,那岂不是要误了小姑娘一辈子?
他回头找了一根棍子防身,寻了空档带着小姑娘就跑,他把小姑娘背回了皇宫,交代她不要再乱跑,遇了歹人把她卖掉怎麽办?
小姑娘泪水汪汪,直跟他道谢。小姑娘天真,浑不知道少年救她要付出代价,那群泼皮被容华坏了好事,堵了他好几天,终於堵到他,把他痛打一顿,打破了他的头看着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才悻悻然走了。
白述这时再度出现,"你拿金子去看病吧,头被打出毛病来以後很难根治。"
容华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好几个叠影让他分辨不出那一个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