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
然而对方像是洞悉了他的意图,带着调侃意味的提醒下一秒就传进耳朵里:“抱紧,现在不抱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说罢还嬉皮笑脸地补上一句:“不就是搂个腰么,男孩子嘛,害羞什么……”
男孩子嘛,害羞什么。
不合时宜的暧昧记忆猛然涌起,又被记忆的主人强压下去。宋斯年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不甘不愿地伸出手,搂住了对方的腰。
青年的身材不像看起来那么无害,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劲瘦流畅的线条,似乎还有腹肌。
“坐好没有?”
沈晗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能觉出对方身体的伏动,和偏热的体温一起传进他的臂弯——宋斯年一愣,皱眉道:“赶紧开。”
对方却不急,伸手摸了摸他的腿,确定他坐好了才收回去,拧钥匙发动。
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那句“一会儿有你好受的”是什么意思——这人大概是卡着限速的线骑的车,硬生生把电动车骑出了机车摩托的感觉,耳边只有汹涌的风声,除了本能地抓紧沈晗的衣服,他甚至做不出别的反应。
这样一边在心底里咒骂,一边又不得不伸手抱紧对方的感觉,就像是一场相依为命却并不你情我愿的逃亡,三月的清晨风还很冷,他循着本能低下头去,额头抵着对方的后背,也许是吊桥效应作祟,往常令人排斥的肢体接触,这一刻居然让他觉得有些温暖。
下车的时候宋斯年站不稳,还晃了一下,有些晕。
“头疼啊,”始作俑者还大尾巴狼似的伸手过来,给他摸摸脑袋,“让你熬夜打游戏。”
宋斯年有心抱怨是他开太快了,还是懒得说,点点头转身要走,又被沈晗叫住了:“等等……”
“什么事?”
“以后就睡我房间吧,”沈晗说,“我也就是昨天情况特殊回来住一晚,一般都在学校待着,不会妨碍你的。”
“知道了,我走了。”
青年却还不肯放他走,踏出半步了又拽着书包带把人拉回来——宋斯年终于被他弄得烦了,先前身体相贴留下的微末温度荡然无存,语气不善道:“干什么?”
标准答案是“干你”。沈晗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憋回去,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伸出二维码伸,正经道:“加个微信吧。”
宋斯年看弱智似的看了他三秒,掏出手机扫了个码,转身走了。
过了几秒对方的好友验证发过来,是个漠然的句号。
沈晗看着那个叫“算了”的微信名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虽然两个月前就知道了答案,但真看到这个名字、面对面加上好友的时候,心底的愧疚还是不讲道理地涌上来,来势汹汹地淹没了他。
果然是他。
宋斯年在学校就是学习,很少拿出手机,今天自习课却反常地开了把游戏。
从清晨起他就隐隐克制着烦躁,做题的时候还能专心,一闲下来便又不自觉地想起沈晗来——这个人说话时候带着笑意的语气,买早饭,送他上学,动作轻柔地摸他的脑袋,还有那句似曾相识的,“男孩子嘛,害羞什么”。
如果这个人自始至终,对他都是那副蔫坏又不太正经的模样,相处起来反而还能单纯些,偏偏不正经之余,又要多此一举地流露出些温情来,把他原本纯粹的厌烦或是愤怒搅成一团乱麻。
以怨报怨容易,以怨报德却难。
他面无表情地甩狙杀人,把游戏里的对手都当成沈晗,一枪一爆,才堪堪平复了些火气——这个办法效果拔群,等到一局过半的时候置顶联系人发来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已经有耐心切出去回句“好,等我一把”了。
这一把他是真把“迟暮”当成了挂件,带他从头躺到尾,又是炸鱼局,节奏快得匪夷所思,队友和对手都在敲问号。结束的时候正好下课,对方问他还打不打,他看了一眼课表,回复道:“不了,下节有课。”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了闪,迟暮发来一句有些委屈的“好叭”,紧跟着一个哭哭狗狗脸的表情。
不知是游戏太顺,还是因为对方的反应,他先前隐约失控的情绪终于沉淀下来,不那么烦了。
听话,宋斯年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眼角,撑着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晚上回去陪你玩。
然后关了屏幕,随手把手机放回书包,打开了一沓空白的试卷。
看在别人眼里,这大概和早恋没什么两样了——然而宋斯年心知肚明,他和对方的缘分网络一线牵,只不过是游戏里绑定的“cp”。
Couple,这个词的含义太复杂,连单纯的“两个人”都可以套用。
就算认识很久,在很久以前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动过心,朝夕陪伴——那又如何呢,也只是暧昧关系罢了。
他依赖对方的温柔和耐心,借着角色扮演似的暧昧关系偶尔越线,满足自己的倾诉欲和依恋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