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敖润与敖广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被绊住脚步的地方。
正殿,是东海龙族居住的地方,对标的话可以认为他们此时正站在紫禁城的午门前。上次来这里的时侯,敖润二人被拦在了大门之前不允许进入,今天,敖润却心有把握。
果然,他们刚一站在大门前,那青色的大门随着敖润的意念缓缓开启。
多年未动的沉重大门激起了笼罩在地面上那细密的泥沙,几近三层楼高的宫门压迫力十足。
敖润站在正中央负手而立,耳旁仿佛听到了百年前来自龙宫的哀鸣声:冷兵器的碰撞,法术的对抗,rou/体的搏杀,人或物的尖叫吼叫声......随后,是一声悠长清亮的龙yin。
那声音中没有高傲与愤怒,而是流露着一股浓郁的悲戚之情,亦带着些绝望之色。
同为龙族的敖润一听到这贯彻整座宫殿的龙yin,Jing神几乎与他相隔久远的时光产生了共鸣,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亦漫上了他的心头。
“你听到了么?”敖润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向身旁的白韶问道,“有一条龙,他死在了这儿。”
“那是先王。”白韶缓缓说道。
“敖广......”
他点了点头。
“其实在他之前,龙族已经死绝了,他是世间剩下的最后一条龙,因而才会如此绝望,”白韶声音轻轻的,“所以先王当时才会拒绝真君的好意,毅然与龙族共赴黄泉。”
“真君,”敖润品味着这两个字,“莫不是嬴惑?”
“是他。”
“我感觉你对他以前还是挺敬重的,现在为什么对他这么看不顺眼?”
“他以前的确值得敬重,一方尊神,谁敢冒犯?孙悟空抓了妖怪还得给他呢!”白韶语气略微硬气了些,“但是现在他哪里有半个神仙样。”
这倒也是。
一想起初见嬴惑之时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说现在好了很多,但没神仙样倒是实实在在的。就连敖润,前几次见他的时侯也丝毫没将他的身份往神仙那方面想,只以为是个人间的修仙者。
不过,也没人规定过神仙该是什么样貌。嬴惑自己活的自在也算不错。
踏入这大门后,一切声音皆烟消云散。正对着的正殿名为含云宫,宫前竟立着一颗巨树,那巨树亦生长在一片潭水的正中,看上去与寻常的树木没什么不同之处。
“这是什么?”敖润走了过去。
白韶打量着这树与潭水,思索了片刻后,恍然大悟:“这是大衍龙泉和水晶神树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看上去可不像是“龙泉”和“神树”。这搁在凡人面前看,只会以为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池子与普普通通的树木,哪里能想得到是与神龙有所干系的事物。
不过当敖润踏着还没没过小腿的潭水,将自己的灵力输入那棵树的时侯,一切都不一样了。
随着水灵之力混杂着龙气灌注其中,那棵树突然间光芒大盛,连带着一池潭水也发出了浅色的光芒。那树从树干到树冠依次变色,本棕褐色的树干化为了浅蓝,本葱绿色的树叶亦化为了ru白色。
敖润伸手触碰了下那树干,竟发现树身坚硬冰凉如水晶,与寻常的树木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水潭顿时变得清澈透底,几条不知哪里来的单色锦鲤在里面游荡着,皆若空游无所依。
有几条锦鲤在敖润的脚旁转着圈地游着,敖润看着好玩,刚想蹲下身来逗逗它们,却发觉那些锦鲤不太对劲。
十几条锦鲤,在水中飞快地游了片刻后眨眼间便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了他的面前,它们在水中游的飞快,自杀式一般眨眼间便撞击在了一起。
神奇的是,撞在了一起的锦鲤并没有发生敖润想象中的那种血腥画面——它们竟由鱼化作了潭水!
鱼化作的潭水在空中凝聚着、组合着,水灵之气由四面八方呈漩涡状向这边涌了过来,水晶神树在这水灵组成的气流中左右摇摆。敖润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一幕,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什么Jing彩的画面。
一片水晶般的叶子,从树上缓缓飘落,落入了这悬浮在空中的潭水之中。
潭水开始互相挤压、变形。不消片刻,那水便凝聚为了一柄一人多高的旗帜的形状,并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形态。
青白相间的旗帜,一面画有飞龙的图案,一面像是某种符咒。旗杆冰凉坚硬,雕刻着某种复杂Jing美的花纹,看上去不似凡铁。敖润伸手握住了它的旗柄,只感觉水灵之力充沛,令人倍感舒适的力量顿时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招雨幡。”下意识地,敖润便念出了它的名字。
这是敖广给予他龙族传承中携带的知识。招雨幡,乃是曾经龙族得以呼风唤雨,水润丰年的基础。
然还不等他仔仔细细地继续大量这新到手的法器,敖润便感受到了来自龙宫之外某人的呼唤。他忙将旗帜竖直插回了龙泉正中,带着白韶一起离开了东海龙宫。
再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