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自带光芒特效的嬴惑看上去格外的醒目,敖润轻而易举便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并赶了过来。
他还没在地面上站稳脚步,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
嬴惑此时与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类突然拥有了神性一般,浑身上下皆透露着令人敬畏之感。狂暴的火灵缠绕在他的全身上下,形成了一股股热风向四面八方而去,吹得他的发丝以及衣角在空中翩飞。
这应当便是真正的火德真君。
他手中擎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银白长剑,当见到敖润的身影之时,他将眸子转向了他,并微微一笑。
被那暗金的双眼一注视,敖润呼吸没来由地一滞,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从他的心头冒出。
倒也不是曾经见过嬴惑这样貌,只是这种带给人的感觉......很熟悉。
“发什么呆呢?打架!”
嬴惑一声大呵,敖润顿时从思绪中脱离了出来,一抬头,刚好看到愤怒的旱魃举起硕大的拳头向他砸过来的一幕。他刚想化形脱身而去,一道人影眨眼间“咻!”的一声从他面前闪过,定睛一看,赫然便是嬴惑。
敖润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银芒一闪而过,旱魃伸出的手就被齐根斩断。再一看嬴惑,剑身滴血未沾,甚至连姿势似乎都未曾变过。
反观旱魃,被斩断了手的它鲜血喷涌而出,哀嚎着向后方退去。
“......真离谱。”
虽然敖润吐槽这嬴惑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设一样,但心里其实还是相当为他高兴的。更何况,我方多了个战斗力超高的人,应付任何敌人,对于未来的任何行动都无疑是一件好事情。
敖润甚至怀疑已经没有自己出场的机会了。
事实确实也差不多。
自己遗落人间的法器竟被妖物当作了修练的器物,还被旱魃用来当作补充力量之物,给整座人类的城市带来了如此令人崩溃的温度,嬴惑总觉得这其中他的责任无可推卸。虽然说一切都只是无心之举,他也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流炎剑的主人还是他。
因而,在重新拿回了自己法器的那一刻,嬴惑便决定,要好好地整治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旱魃了。
嬴惑拿着长剑,站在了旱魃的对面,敖润之前,摆出了一个进攻的起手式。
敖润知趣地向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比嬴惑往日要纯粹数倍的金红色火焰从他手中的剑身上流转而出,裹挟着令人讶异的神性以及恐怖的能量。旱魃早已向后退了数十米,努力用自己的妖力治愈着断掉的手臂,却看到了这遮天蔽日的火焰。
这一幕,甚至让人如临白昼。
它试图催动起自己的火灵去对抗嬴惑,却发现这周身的火灵仿佛不听它使唤了一样,竟丝毫不回应它的呼唤......就连旱魃自身的妖力,都变得有些难以催动。
这根本没法打!!
“凡火也妄想和我争辉?”嬴惑一挑眉,袭向了旱魃。
像是利刃切割皮rou的声音骤然间在敖润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则是火焰燃烧的“滋滋”以及“轰轰”声。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味道霎时间弥漫在空气中,钻入了敖润的鼻腔内,苦涩又难闻。
他屏住呼吸,片刻后,火焰逐渐散去,一尊焦黑而被洞穿了胸口的巨物,展露在了二人面前。
旱魃应是死了。
望着这一幕,敖润沉寂了片刻后,缓缓向嬴惑走去。
然还没等敖润走到他跟前与他说上两句话,嬴惑突然间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身形一垮,脚步虚浮。火焰在他的周身尽散而去,人类的样貌重新浮现了出来。
他把手中的剑当作拐杖一样支撑着,急促地呼吸着。敖润见状,将手放在他的后背给他输入了自己最为纯净的水灵之力,治愈并修复着他的身体。
约莫半分钟后,嬴惑才略微缓过了劲儿来,直起身子对敖润有气无力的道了个谢。
现在这具身子再怎么说,也仅仅是人类之躯罢了,强行神化对嬴惑带来的损害不可估量。但为了拿起自己的流炎剑斩杀作乱的旱魃,给自己总是纠结的内心一个交代,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双眼还有些迷糊,脑子里也嗡嗡的。嬴惑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敖润,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敖润:?
嬴惑此时的掌心带着些寻常人没有的温度,温热至极,揉他头发的动作又格外轻柔,一时间却也令敖润舒服地不忍推开他的手。
见敖润只是一脸懵比,没有反抗他又或者对此表现的不满意,嬴惑突然上头。他上前几步,变本加厉的凑了过来,试图再占点便宜。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他惊呆了。
在嬴惑面对的方向,也就是敖润的背面,那本应该已经死的透透的旱魃偌大的身躯突然间动弹了一下。嬴惑本以为是他看错了,却不想,旱魃似乎真的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它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