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儿,猛一下子咧着嘴笑开,像个丢了魂的傻大个。
公园里有块人工湖,湖面漂浮着几许睡莲,借着不是太明亮的灯光,可以将那些将开未开的花朵看个大概。
虫鸣在稍显寂静的公园中尤为突兀,随着来往的步伐断断续续的响一阵停一阵。
孟俞突然很想抽烟,烟瘾一旦上来,那种打从心底也无法克制的冲动会让他变得难受甚至崩溃。
所以会有很多人无法戒烟,他又何尝没有试过,可那过程太痛苦,难过到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孟俞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戒不了烟,所以从超市买完东西没两分钟,等到几人走出一段距离,他又借口有件东西没买,沿路返回挑了薄荷味的烟。
汪漾问尉帛冗是不是经验丰富的时候,他下意识把手抄进了兜里,指腹慢慢摸索着烟盒外面那层光滑的塑料包装。
不可否认,对一件东西上瘾之后会产生依赖,摸着烟盒的时候,孟俞才觉得心里的紧张有所平复。
他知道尉帛冗喜欢男生,所以没有追女生的经验,可是追求男生呢?他有过追求男生的经验吗?或许那些方法是他用来追过男生的也说不定?
还有,尉帛冗他,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是班上的还是其它班的?
孟俞被尉帛冗牵着想事情想的出神,连他什么时候停下的都没发觉,若不是尉帛冗出手及时,准得和尉帛冗的肩膀来个亲密接触。
虫鸣突然停了,方才还稍显热闹的公园突然陷入沉寂。
“在想什么?”手指在孟俞额上轻弹了下,尉帛冗把人拉到身边,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孟俞嘴角抽了下,被弹过的地方有些微作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蜻蜓点水似的。
“什么都没想。”拍掉了尉帛冗不安分的胳膊,想抽烟的感觉愈发强烈。
尉帛冗挑高眉头,沉yin的瞧他,揶揄道:“没想什么还出神?难道是在在意我刚才说的?”
孟俞心下微惊,撇开脸暗道: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他怎么知道的?还是这人胡乱猜的?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一回事:“我在意你说的话干嘛?你以为你是金子还是银子?”
“贴心小棉袄都不贴心了,是你觉得我对你的爱不够满了还是不够满的溢出来了?”胳膊复又架上了孟俞肩头,有意无意的磨蹭。
“神经病,说人话。”
被磨蹭的地方烫着似的发热,孟俞又想推开他的手,但对方先收回去了,刚抬起的胳膊轮空,孟俞默默垂下手,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孟俞被那奇怪的感觉吓得瞳孔猛然一收,两只手臂不受控制的冒出细小的鸡皮疙瘩。
天…他怎么会、怎么会觉得失落?疯了,真是疯了!
他的脸色时好时坏,变脸一样。尉帛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的脸色变过来变过去,堪比变色龙。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我觉得不对。”尉帛冗冷冷淡淡的将手抄进裤兜里。
“咋?难不成很好猜?你猜过?”
“不是,我觉得你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他突然回首,猝不及防的展唇启齿,绽放了一个灿烂炫目的微笑,笑的孟俞平复没多久的心脏突然提速。
“我靠,你小子能不能不要突然吓人,”孟俞拍着怦怦直跳的心跳,掩饰了自己的慌张和局促。
尉帛冗无辜的摸摸自己的脸,“是吗,我笑起来真有那么吓人?”
不,一点儿不,其实很好看,就是突然一下子笑的太耀眼,孟俞一边想着一边点头:“何止吓人,简直是恐怖,我觉得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不是被掐死就是被吓死。”
话音落了许久,没有人接话,连脚步声都消失不见,孟俞疑惑的转过身,看到尉帛冗停在身后,含笑的眼不知何时没落下去,从他脸上找不到点点笑意,仿佛刚才那个笑容只是一晃而过的错觉。
尉帛冗抿紧了唇瓣看着孟俞,眸光深邃泯灭不定。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不知道孟俞有意亦或无意提起了掐脖子的事情,但是看得出来,他还在在意昨晚的事情。
也是,自己下手那么重,任谁都会在意的吧,也难怪孟俞会生气了。
其实昨天晚上,他是被孟俞咬急了,大脑陷入短暂空白之后身体本能的做出了自我保护。孟俞这个人下嘴真狠,上来就使了所有狠劲,生生把他手指咬破皮出了血,胳膊上还被划拉了几道略深的口子。
但他没想到昨晚才发生那种事,第二日孟俞就生了病。
孟俞被尉帛冗深沉的目光盯的发怵,这人怎么说停下就停下,还用眼神攻击他,难不成是自己说错话了?可自己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直到现在,孟俞都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仿佛才残留着昨晚的窒闷和痛楚。
然就在他想打破突然沉默的氛围时,尉帛冗率先开了口:“昨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