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短信内容甜腻又恶心,甚至震慑三观。
——老公,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男人离婚啊,我好想你,今天要过来吗?
尉帛冗只是帮有事的尉瑾拿了那么小会儿的手机,意外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应该称之为她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从未想过十多年来对自己感情淡薄的母亲是个同性恋,更没想到她会出轨女人……
如果不是父亲当场给那个女人拨了通电话,他们父子俩会永远被瞒在鼓里,即使哪天真的离婚,也不知道原因。
那是他们第一次爆发战争,那时尉帛冗的性格没有这么沉闷,他茫然又不敢置信,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所以没当真,直到半月后亲眼目睹……
家里的争吵持续不断,尉瑾提出离婚,尉帛冗的父亲不愿意,两人拖拖拉拉近两年,直到尉帛冗十六岁那天,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灰心绝望了,尉帛冗父亲同意了离婚。
两年期间,尉帛冗话越来越少,青春期的孩子正叛逆,那时候他学会了逃课和打架,父亲对他很失望,虽然嘴上说着爱他,却没有将他带走。
也许,他是多余的。
“后悔吗?”少年面容清冷眼神漠然,仿佛跟前的人和自己毫无相关。
后悔吗?后悔啊,可面对现实和来自家人的种种压力,那时的她青春年少别无选择,尉瑾擦了擦眼睛,觉得有点酸涩发疼。
“是我亏欠了你,不知不觉,你已经快长成大人了。”
尉帛冗瘦高的身躯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冷笑了一声,语气越发淡漠:“直到现在您也不后悔对不对?我这么多余,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把我生下来?同时伤害了两个人,您开心了吗?”
“啪!”
尉瑾的手心有点发麻,眼眶红红的鼓瞪着脑袋微偏的尉帛冗,一巴掌下去,少年白皙的脸上很快浮起显眼的手指印。
“尉帛冗,我当初确实不该生你养你,不该结婚,如果,如果我有选择,我会走到今天这步?”
“……”
看着沉默不说话的儿子和脸上那印子,尉瑾突然从激动之中清醒过来,她悔恨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恨自己一时没克制住怒气。
尉帛冗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转过身重重的关上门。
巨响震得尉瑾往后退了一下,她痛苦的盯着紧闭的门板,嘴唇嗫嚅,无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孟俞睡得正香,熟悉的敲击声若有似无从耳畔飘过,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敲击声越来越大。
……
半夜三更的,空调温度有点过低,孟俞打了个哈欠,意识还有些朦胧的拿着遥控器将温度调到23度。
身边看电视的人进门之后遍便很沉默,自打进了屋一句话没说,除了吃山竹的时候张张嘴,其余时候抿成了一条直线。
孟俞对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这位大佬应该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才缄口不言,难不成又和他妈吵架了?
“吃冰淇淋吗?”尉帛冗不说,孟俞也不好多问,瞧着堆满垃圾桶的果壳,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尉帛冗头也没回,眼睛紧紧黏在平板屏幕上,看相声看的贼起劲,“不吃了,我想洗手。”
“去卫生间啊,找得到吧,电视回来再看呗,不急这一会儿,你赶紧去把手洗干净了,要是弄脏我的平板和床单,你得负责洗干净,洗不干净了甭想回去!”
“正中下怀,我也不想回去。那要不再给你床单来点其它色儿?”尉帛冗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
孟俞无语,这人的脸皮怎么比城墙拐还厚!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从阳台扔下去。”
“可以试试。”
“……”
孟俞颓败的耷拉下肩膀,“赶紧洗手去吧你。”
积郁的心情挥散了许多,尉帛冗也不逗他了,看了看平板上的时间,起身去洗手,走到门口时,忽而顿住。
“怎么啦?”视线一直随他而动的孟俞疑惑道。
尉帛冗没有回头,染红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他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几秒才迟疑开口:“能借住一晚吗?”
“啊?借住?你的意思是想在我这儿睡一晚?”
“嗯。”
果然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吧,孟俞没有犹豫的笑道:“可以啊,随便住多久都无所谓,反正你以后是我家御用厨师了。”
沉着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尉帛冗心头一暖,有什么东西得以尘埃落定。
凌晨十二点五十几,幽暗的房间两道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被吵醒之后,孟俞的睡意薄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怕吵着枕头那边的尉帛冗,刻意压制着翻身的动静。
侧着身子的尉帛冗双眼清明,没任何睡意,黑暗会放大人的感官,周边传出一点动静都能轻而易举的捕捉。
尉帛冗听着孟俞的呼吸,注意到他翻了几次身,知道他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