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手机、电话就像是公鸡打鸣似的准时狂轰乱炸起来。
喻苗生平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恢复理智后十分后悔荒废了一天的练习时间,于是胡乱吃了点东西就打算到琢玉堂用功。
一进门就见卢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荣秉轩正在给他掐人中。
众人见到喻苗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见风使舵的扔下磨了一早上嘴皮子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的“外交功臣”,围着祸国殃民的小妖Jing挖八卦去了。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和毕声混一起去的?”朱震垚狠狠揉了揉喻苗的头发。
“藏的够深啊小朋友!连我们都瞒着,你自己说说良心过的去么?”给喻苗当了几天授业恩师的张云峰笑着打趣。
“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荣秉轩猥琐的挤挤眼睛。
“你真厉害,毕大哥......那么凶。”白桦对喻苗的勇气深感佩服。
你一言我一语的喻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含含糊糊的应付了两句就赶紧借练舞躲开了。喻苗清楚大家并没有恶意,相处了这么久他私心里也早就把师哥师姐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看待,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因此虽然略去了不少细节,还算是老老实实交代了经过。
喻苗有点难为情,然而除了卢鹏对着他时有种想骂又不敢骂的欲言又止,其他师兄师姐们对待他都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分别,他便逐渐安下心来。
市里的剧院离得不远,卓申受了毕声的嘱托,提前带着喻苗来熟悉场地。相比时光大剧院,无论是舞台还是设备市剧院都要寒碜许多,中规中矩的四方舞台最好驾驭,但喻苗丝毫没有松懈,还是按照毕声强调的要点认真的做着准备工作。
“歇一会儿?不用太担心,有毕声带着你,出不了岔子。”卓申递给喻苗一瓶水,与他一起盘腿坐在了舞台上。
“不能总是......让他顾及我。”喻苗摇了摇头笑道:“他跳舞时心无旁骛的享受舞台才是最佳状态,我得努力不让他觉得掣肘。”
“你倒是了解他。”卓申惊讶了一下,笑道。
“那当然,”喻苗自豪的扬了扬眉毛:“没人比我更懂他。”
没人像我一样把他跳舞时的表情一分一秒的都刻在心里,更没人像我一样五年来整个世界除了自己只有他的作品。在无数个孤独寂静的日夜里,毕声既是远方的灯塔,又是手边的壁炉,于饥寒交迫中带给他温暖,又在步履维艰时赋予他希望。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暂时还......跟不上他。”卓申斟酌着说:“毕声是不世出的天才,他的舞早就超出了一切限制,有时连我也会觉得嫉妒,老天爷赏饭吃,天赋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舞台阅历和经验是无法靠刻苦练习弥补的,你才刚刚走上这条路,立个高一点的目标是好事,但也不必太苛求自己。”
“我明白。”喻苗颇有自知之明的说:“有些人就像太阳,看似很近,却只能膜拜,无法超越。”
“加油吧!”卓申见他一点就通,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头。
贺宁仔仔细细的把这两天的娱乐新闻过了一遍,没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喻苗......真是好样的。原来毕声肯花大价钱帮他还人情,并不仅仅只是惜才那么简单。想起那张单纯又令人迷恋的小脸,贺宁胸中一梗,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肆虐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好像美好的东西全都只能属于他毕声,别人无论付出多少,无论多么努力,只要毕声想要,其他人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巴巴的拱手相让!
而自己,就只能捡他剩下的来吃!
区区一个《飞天》,就让王朝工作室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如今看来浮生工作室装腔作势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要遁入红尘了,否则怎么会乐此不疲的连番炒作?自己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只怕很快就会被大众抛之脑后,忘得连渣都不剩下!
贺宁狠狠吸了口烟,起身去了小客厅。
徐晓璐下个月就要生产,此时的肚子已经很大,她坐在小客厅的躺椅上整理着为宝宝准备的衣物,眼角眉梢挂着掩饰不去的温柔笑意。
“怎么没躺着休息?”贺宁走到她身边,俯身摸了摸她的肚子。
“总不能一直睡,总要起来活动活动。”徐晓璐知道他最近心烦,难得见他关心自己,轻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贺宁将她的手反握进手心,郑重其事的说。
徐晓璐的笑容一凝,放下了手里的婴儿用品,勉强打起Jing神望着他。
“梁海生导演的舞剧,年底......应该会正式启动。”贺宁摩挲着她的手指。
“我知道,但这些......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何况我现在这样,条件也不允许。”徐晓璐暗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贺宁说有事要谈是为了这个。
“怎么没关系?梁导之前不是邀请你了吗?你难道不想再争取一下?”贺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