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坡坡顶,几乎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这些盏口将军炮只是一路散布在一座座小山头上,将炮口斜向下,指向野狐岭到靖虏的必经之路上。但让人费解的是,这些盏口将军并未形成集群轰击的态势,而是一路部署绵延达五六里,不像是轰击鞑子的火器,倒像是排在大道两旁山地上迎接鞑子到来的礼炮。
而神机营同知马鸣所率的三千多人马,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天黑之后,他们便带着挖掘的工具,抬着沉甸甸的不知装满何物的箩筐前往鞑子即将前来的道路上,到了早晨一个个像是灰老鼠一般的回来,如此两日之后,方才停止。
这两天时间,把秃猛可耐着性子等待兵马补给休整完毕,立刻迫不及待的发出了进攻靖虏的命令,这几日趁着自己的兵马休整;明军的气焰越发的高涨,有数队锦衣卫骑兵甚至来到营前的山脚下闲坐,简直让把秃猛可气炸了肺。
然而恼火归恼火,把秃猛可毕竟身经百战,他的调兵遣将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分前中后三军进发,两侧同时安排骑兵大队齐头并进防备伏兵,并以谨慎小心的态度对沿途各个可能遭受伏击的地段进行试探性进军,如此行了三十多里,连明军的一个鬼影子也没见到。这几日嚣张跋扈的锦衣卫骑兵也像是老鼠见了猫不见了踪影。
进入最后的十几里地,周围的小山连绵起伏起来,前方的地势也越发的狭窄起来,但即便如此,把秃猛可并不担心,因为两侧的回旋平坦地面有着三四里的回旋,可容上千兵马齐头并进,根本不担心因地形狭窄遭受攻击之时会产生混乱。
但再行三里多之后,前军万户总管巴图特木尔突然发出停止前进的讯号,并派了人来禀报说前方有变,请大汗定夺是否进军。
把秃猛可Yin沉着脸策马赶到前军阵中,只见队伍前列,巴图特木尔正率数名将领对着前方的道路指指点点。见把秃猛可策马赶到,众将皆横臂于胸在马上行礼。
“怎么回事?干什么停下?你想让大军在这前后不着的地方过夜么?傍晚前赶到靖虏,夜里便能在靖虏城中过夜了。”把秃猛可喝问道。
“尊敬的大汗,末将也不想停下,但这里的情形有些诡异。”巴图忙道:“您看这大道两侧的荒野地,到处布满了挖掘的坑洞,泥土痕迹都是新的,本来阵型可保持百人方队并进,但现在周围的野地遭到破坏,全是黄泥陷阱,我们只能压缩阵型从大道上走,这么一来,兵马的阵型便压缩拖长,腾挪的空间大大减少。故而末将觉得不妥,特请大汗来瞧瞧,给予明示。”
把秃猛可顺着巴图的指点看去,果见道路两旁的野地里黄土累累,坑洞密布,显然是人为挖掘而成,不消说这些都是明军的杰作。其用意不言而喻,便是为了阻止大队兵马通过,这些坑洞密密麻麻一个挨着一个,深达四五尺,自己的兵马事绝对无法从这些野地里穿行的。
“这帮土耗子,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宋楠难道便只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么?愚蠢的很。这些坑洞能阻挡得了我大军一时,又如何能阻挡了我一世?”把秃猛可冷笑道。
“要不要末将下令填坑?土堆都是现成的,覆入坑洞中便成了。”巴图道。
“不,不用。明军是吓破了胆,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阻挡我大军前进,我们若跟他们在这件事上纠缠,岂不是跟他们一样愚蠢。这五十里的道路我们居然走了快一天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宿营。巴图,考校你一桩事情,你说为何野地里坑洞密布,而眼前的大道上却平坦宽阔毫无异样?”
巴图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古怪,大道上一片坦途,这几日兵马来往频繁,将路上的青草踩踏的稀稀拉拉的,露出下边结实的黄土和一层薄薄的灰尘,一眼看去,便知道不会有什么陷阱。
“这个……末将看来,他们定然是挖了隐秘的陷坑,又或者是故意逼着我们走这条道路,寻找机会突袭?”巴图搞不明白,只能胡乱的猜测。
“嘿嘿,我告诉你们,这条道上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以为这道路上有古怪,但本汗断定这又是宋娜那厮的诡计。这一切的布置都是疑神疑鬼的布置,用来迷惑我们。他们汉人在古代的时候有个姓诸葛的人,和劲敌作战之时故意大开四门独自一人坐在城头弹琴,吓得对手不敢入城,他们把这叫做空城计。嘿嘿,殊不知,在我鞑靼勇士的眼中,管你是空城还是满城兵马,我们的目标都是要占领它,宋楠的这番苦心在本汗面前怕是白费了。哈哈哈。”把秃猛可哈哈大笑,对自己的博学多见甚是自傲。
“父汗,还是小心为上啊。”大王子图鲁左脸颊贴着黑乎乎的膏药,样子十分的可笑,那是前日被锦衣卫突袭的时候,一颗铁蛋.子擦脸而过造成的后果。
把秃猛可厌恶的看了图鲁一眼,冷哼道:“何日你才能变得有智谋远见,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智谋。”
把秃猛可下令拉来七八匹骏马,命人赶到前方,让士兵们在它们的tun上各狠狠扎上一刀,但见马儿吃痛狂嘶奔逃,沿着大道一路狂奔,掀起长龙般的尘土,一直跑到数里之外,才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