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明军的万人步骑混合军队组成的防线,貌似这些人还在挖土购筑陷阱,把秃猛可并不吧他们放在眼里,在迅速整顿好兵马之后,大冲锋开始了。
十几万只马蹄踏在尸横遍野寸草不生的黄土大地上,gui裂的大地上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黄尘,马蹄踏上便如踏入水中,溅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漫天的尘土;所有人的脸上都留着热汗和血ye黄土混迹而成的污垢之物,看起来眉目不清,面目狰狞如鬼。
如林而立举起的弯刀,在炙热的阳光下闪着炫目的白光,战马口边滴着白沫,呼吸着充满黄尘的空气,伸着脖子在骑手的催逼下奋力狂奔,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
前方的明军似乎为鞑靼骑兵风卷而来的气势所迫,纷纷往后撤退,慌乱不堪,那些弯腰挖土的士兵们抛下手中的挖掘工具撒腿就跑,冲在侧翼后方的把秃猛可脸上露出了冷笑,这些两条腿的明军恐怕一辈子没见过数万骑兵奔腾而来的气势,下也吓死他们。
“轰。”一声突兀的爆炸声响彻云霄,一股黑烟腾空而起,黑烟中,一只马头和一个人头旋转着飞上半空,在空中做了个诡异的对视,再落了下来。
“轰轰轰轰轰。”黑烟连续腾空而去,进而密集到无法分辨是哪一处发出的声响。在近三里宽的横截面上,升腾的黑烟和爆炸声不绝于耳,飞溅的血rou,滚落的骑手,翻着跟头的战马,目不视物的尘土,突然间发生的一切让人一下子脑子发懵。
“怎么了?”把秃猛可大叫。
“禀大汗,明狗在路上埋了什么物事,马蹄踩上便炸,一路上都是。”
“啊?”把秃猛可还以为是明军在何处私藏了火器,现在趁机发射,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大队明军掘地的行为不是构筑工事,而是埋设这种踩上便炸的玩意儿。
“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鸣和骑手的惨叫声夹杂其中,目不能见物的尘土中,夹杂着前方明军射来的密集弩箭,冲锋的鞑子骑兵如陷入地狱之中,前排数千骑兵飞上半空落于尘土,完成了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次羽化。宽约三里的战场横面,纵深数百步的黄土大地上,明军买下了数千颗踩上就炸的玩意儿,一颗爆炸之后足可掀翻左近两三匹冲锋的战马。
在数千骑兵仆伏在地的恐慌中,后面跟进的骑兵不自觉的勒紧马缰,开始放缓速度。巨大的黑烟和黄尘组成的大幕就在他们面前,形成一幅恐怖的巨大天幕,幕布的后方虽然看不见有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死亡的巨口,那是明军设计好的一个巨大的圈套。
“冲啊,都愣着作甚?冲!”大王子图鲁高声喝骂呼叫。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把秃猛可,把秃猛可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短短数十步死伤三千多骑兵,后方还不知埋设有多少这种玩意儿,这一路用血rou趟过去,恐怕要断送上万兵马的性命;但难道便就此住手不成?那样的话,对面后军和特木尔的骑兵就彻底完了。把秃猛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终于明白,宋楠这一整套的战术一环扣着一环,衔接的天衣无缝。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清晨的猛攻,针对绕后的支援,突围的方向,回头的反击,一切都在人家算计之中;而这不在计划之中的埋地火器更是计划中的关键之处,有了这玩意,自己若还要执意冲锋,恐怕会丧失所有的底牌。现在退兵,起码自己手中尚有四万兵马,而且占领了靖虏城,既然靖虏城东无守军,自己便可选择北上攻击宁夏,或者长驱直入攻击固原。以宋楠的兵马运转速度,他是根本追不上自己纯骑兵的部队的。
把秃猛可有着壮士断腕般的果决,只一瞬间,他便考虑了所有的利弊,他决定将主动权抓住自己手中,不在被宋楠牵着鼻子走。宋楠认为自己不肯放弃后军和特木尔的骑兵,断定自己会继续进攻,自己便偏偏不如他的意,立刻率骑兵东进,在大明腹地展开大规模的攻击,让宋楠无法追上自己。
“调转马头,命令各部万户总管,立刻撤离靖虏,奔袭固原。”秃猛可一字一句的下令。
“啊?父汗……这……”图鲁吃惊的看着把秃猛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传令,违抗军令者,杀无赦。”把秃猛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首先拨转马头,朝东奔去。
鞑子骑兵立刻掉头,前队变后队,来的凶猛,去的训诫,带着滚滚黄尘,片刻间脱离战场,消失在靖虏城侧后。
明军也并没有追击,其实想追击也追击不上,更何况大伙儿都紧张的喘不过气来,因为鞑子只要再咬牙冲过几十步,布下的地雷阵便全没了。数月前宋楠便给了兵工厂的能工巧匠们下达了研制地雷的任务,地雷其实并不难造,虽然宋楠并不Jing通制造,但经他启发,能人们却是很有动手能力的,这种简易的土地雷很快便被造了出来,几经实验之后,造出了几千颗实物来,宋楠本打算请正德看看这玩意对付鞑子骑兵的效果,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反倒来不及去演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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