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
正德明显很不高兴,无子嗣之事也是他的内心隐忧之一,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辛勤耕耘,后宫皇后嫔妃乃至宠爱的女子们却不能诞生皇嗣;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件事情,此刻被直接问及,心中不悦可想而知。
“朕最烦你们如此,朕的一切都要管,朕才二十一岁,难道朕明日便暴毙不成?皇嗣之事便这么重要?”
宋楠忙道:“皇上息怒,皇上若不愿提及,臣便不问就是。皇上春秋正盛,本不该提及这些事,臣问及,也是想弄清楚心中的一个疑惑罢了。”
正德瞪视宋楠半晌,终于皱眉道:“也罢,既然你我君臣之间无话不谈,朕对你也没什么隐瞒的,朕信你是为了尽忠,而非有其他企图。”
宋楠道:“臣一心一意为了皇上着想,就怕有人打着坏主意,作为皇上的近臣,有些事臣不想打听也要打听,以免为他人图谋钻了空子。”
正德不知道宋楠话中之意是什么,但见宋楠说的诚恳,于是开口道:“此事你不是第一个问起的,在你之前,太后和内阁大学士梁储都曾提及此事,太后问及自然是关心朕,梁储问的那一次,朕可是啐了他一脸唾沫的。”
宋楠低声道:“请皇上详细叙述一番好么?臣想听细节。”
正德强忍住啐宋楠一脸的冲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息一声缓缓开口了。
第一卷蔚州雪第七五五章皇嗣之忧
“早在今年春天,有一次朕陪太后游西苑的时候,太后便提及过关于皇嗣的事情,那时候朕还浑没在意;朕想着,也许母后是想着抱皇孙儿了,不过是随口提及罢了。+然而近来数月,母后频繁提及此事,让朕甚是有些诧异。朕今日跟你实话实说,朕这辈子恐怕难有子息了。”正德喟然长叹,神情甚是忧郁。
宋楠忙低声道:“皇上怎会有这种想法?虽然皇上的身子最近有些病症,但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又正值壮年,很快便会有转机的。”
正德摇头叹息道:“朕知道你在安慰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相必你听说过不少传言,朕今日告诉你,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宋楠装糊涂道:“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正德不搭理他,悠悠叹道:“太医院原院判陆真为何会突然辞职归乡?又为何十几日后死去?这些事朕不信你锦衣卫衙门不查。朕今日告诉你,此事你莫查了,所有的事情虽是太后经手,但朕却是全部知晓的。太后请陆真为朕诊断是否不育,陆真得出的结论是朕此生难以生育,再无皇嗣之想,朕当时根本不信,但陆真又非傻子,他如何敢在这件事上乱说话?朕想来想去,恐怕他说的是真的,朕……朕的身体看来是有毛病的。”
宋楠惊得不敢说话,皇上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些,等于告诉了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那陆真的下场自己可是知道的,虽然自己不至于像陆真那般任人摆布,但明摆着知道这个秘密显然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也许一转头,正德便后悔说了这些事,回头外边再有什么传言,便会统统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皇上,这等事如何诊断的出?陆真虽医术高超,但他又非铁口直断说什么便是什么。想当年臣娶妻纳妾好几年,几房妾室肚子都没动静,臣也以为自己的身子出了毛病。但后来,几乎在一年之内,家中妻妾个个怀了身孕,这不,一下子便生了四个。医家之言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正德沉yin道:“朕当然希望你说的是对的,陆真之死朕也明白是太后为了保守秘密,但太后越是如此,便越是证明这件事并非虚假。特别是太后这几个月来不断的提及皇嗣之事,显然是在提醒朕若无子息之事,便该早日物色人选立下皇嗣。太后曾言道:若早立皇嗣,便可断绝皇室中某些人的无妄之想,大明社稷后继有人,便可安天下臣民之心。朕想,她是对的。”
宋楠皱眉道:“然则太后希望皇上怎么做?”
正德道:“若朕真的无后嗣之想,大明江山岂能后继无人?朕也只能在宗族之中择合适人选过继为皇子,继承我大明大统。”
宋楠默然无声,这件事从在南京从谷大用口中说出来,直到目前面对正德的亲口所言,基本上已经是有八.九成的可信度了。身为大明皇上,正德若非确定自己不能生育,又怎肯考虑将大明基业传于旁系?虽是同宗皇族,但亲手将基业交给不是自己亲生的他人,总是一件无可奈何的选择。
“皇上,臣对此事不敢妄言,皇上对臣推心置腹,臣也想斗胆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一听。”
“你说吧,朕还有什么不能听的,你知道么?朕梦到先皇都不敢看先皇一样,若仅是国事倒也罢了,朕……朕连正统皇嗣也没能传下去,无怪父皇在朕梦中冷笑不语了,朕不肖,朕有愧先皇。”正德说着话,眼角竟然隐隐有了泪痕。
宋楠无论如何没想到,今日这践行之宴上竟然会扯出这件事来,从当事人口中说出的这些事那是锦衣卫花几个月也难以调查清楚的,既然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宋楠决心索性今日便问个明白,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