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怎么可能忍心这样做?天啊,是谁
在人生中最艰难的时间里陪伴了我?是长门和伊丽莎白那奶声奶气的威严,是埃
尔德里奇每一次带着点电流刺激的抱抱,是蜷在我办公室睡去的拉菲,是尽职尽
责的贝尔法斯特,是喊我去钓鱼同时和我畅谈人生感悟的江风,而现在的我居然
会在放弃我的舰娘和放弃我的安稳生活中间踌躇?
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我没办法从这种犹豫中解脱出来,最终只是轻轻
地对企业说了一句「这事情我之后会下决断,你等我电话吧。」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他妈好讨厌我自己。」挂断电话之后在房间里踱步的我无力地抓了抓头
发,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身为港区指挥官的能力不足,如果再犹豫下去,明天的我
将没有任何回旋的机会,事情如果发展到那个地步,恐怕需要小夜在身上绑满炸
弹,拿出要和在场所有人玉石俱焚的架势才行
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却没有下
定决心的勇气,我在怀疑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这一切都源自于我对自己存在感的
认同越来越淡薄,我知道这样绝对不行,可又有谁能在这个困境中伸手帮我一把
呢?小夜吗?说到底她都是一个与我缔结临时关系的侍者罢了,有谁能——
「深月小姐吗?」安置在房间门口的对讲机突如其来的响了。
「嗯,我在。」我慢慢的走到门口接通对讲机:「不需要服务,我也不饿,
简单冲个澡就好了。」
「呃,您不必如此消沉,小夜不会特意来打扰您,只是有人想见您。」
「……」我那本就紧张敏感的内心立刻绷直成了一条线,仿佛是一根马上就
要崩断的弓弦似的,这会儿我回答小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安德鲁吗?
通知下去,今天我不见任何人,小夜准备好武器。」
「深月女士,按理来说我应该精准地执行您的每一条命令……」对讲机那边
的小夜沉吟了一下:「不过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来的两个人戴着的是和您一
样的戒指呢。」
戴着一样的……戒指?
我张开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闪烁着华贵的光泽,那是婚礼
上利奥花重金为我和光辉定制的,在那个特殊的日子被同时戴在了我和光辉的手
上,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们长什么样子?」我的身体有些没法抑制颤抖的欲望:「是一男一女吗?」
「前台反馈的消息确实如此,一个高个子戴眼镜,一个身材非常火辣,银色
长发。」
「让她们进来!」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失态,
但我等不了那么多了,我的眼泪立刻从眼眶中挣脱出来,我拼命地用纸巾去擦,
想要以一个完美的形象去迎接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可我却怎么都抑制不住自
己激动的泪水——就像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一样,在我最动摇,最犹豫也最
挣扎的这个时刻,他们恰到好处的跨越了几百公里的阻碍,只为来到我的身边。
我不需要等上太久,电梯很快的,到楼顶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可就是这几
分钟对我来说就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分别的这短短几天也好像是一个世纪那样
折磨人,我想念他们,从未有任何时刻像今天这么想,想到五脏六腑都痛,以至
于当我听到光辉穿着的高跟鞋以她特有的优雅踩出有节奏韵律的「嗒嗒」声时,
我几乎是跑着去打开房间的门扉。
他们就在门口,光辉和利奥,这两个本该待在家里或者待在港区的,我的家
人,他们站在门口,利奥的穿着很朴素,就像是他平时在咖啡厅招待客人那样,
而光辉的着装则维持了她平日里一贯的大胆风格,低胸的连衣裙,裙摆很长,却
没有沾染到任何一丝来自大地的灰尘,纤白的衣装与皮肤,和那满头的银色长发
相得益彰,没有让眼前这个玉人有任何不协调或者突兀的地方,而利奥也是老样
子,是啊,我们才几天不见,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变化呢?
「你们……来了啊。」刚开始的我还假装云淡风轻:「进……快进来坐啊。」
「指挥官……」光辉那宝石一般的眸子盯着我看,我这才注意到我那好不容
易擦干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于是我便也不再假装坚强,我直接扑进了利奥的
怀里,光辉也从侧面紧紧地搂住我的身体,而小夜呢,就在不远处站着,朦胧中
我看到她笑了出来,似乎是为这温馨的场面感到欣慰,我们一家人抱在一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