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车九坐起来，摸了摸短短几天就长到锁骨位置的大黑胡子，“我的胡子长得比别人快很多。”
这么一想，车九直接就被疼哭了。哈呜哈呜地嚎啕大哭。
疼就不是梦。
“醒不来咯……醒不来咯……”
总管一听，瞪大了眼，“你说能增长十倍就能增长十倍？”
……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这么怕疼啊……”
总管回答三百万斤。
“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管仰头大笑，“你个大鼻子就会吹牛，你们那儿要
总……总有办法的。
“不就是一道小口子……”
车九问道:“如果我能将产量提高十倍，让每年产量达到三千万斤，你们中原皇帝得赏我不少钱吧。”
“嘿，那你收集的胡子都能做一个枕头了吧。”张腊八坐在自己床上，取笑车九。
车九一直嚎，嚎的前后左右屋的人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张腊八干了什么。张腊八的媳妇胡鹊也来了，在张腊八耳边小声问:“怎么了。”
而车九……看了看物品栏里的三十文钱，差点再哭一次。
车九笑了，“我说涨十倍就涨十倍。”
围过来的人很快都散了。只剩下张腊八胡鹊夫妇。胡鹊打了水来让车九洗干净脸，然后张腊八帮车九将胡子剃干净。
“我叫威尔逊 P 海瑞贝尔。”
总管凑近了，跟她说:“你要有这本事，别说赏银子了，说不定能赏你个大官。”
物品栏里出现了胡子图案。
当了近三十年女人的车九从来没有刮过胡子，更何况是这样原始的利刀片。咬咬牙，一刀过去，脸上就多了道口子。
车九满意地笑笑，又将胡子放回盒子里。
车九边抽噎边说:“嫂嫂一直叫我尔逊，其实我不叫尔逊。”
车九安慰自己。
做雕像的材料不难得，但前提是……
“我死了，醒不来了。”车九懒懒散散地回他，“死人不用吃东西。”
「灵子分解器——四只兔子，四个木板，一顶高礼帽」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车九问总管每年的钢铁产量是多少。
胡鹊推了他一把，坐到了车九身边，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尔逊啊，有什么事跟嫂子说啊，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在外面就是要相互依靠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什么醒不来了。”张腊八刚去妻儿那用了晚饭回来，进门就看车九一副死人样，颓丧得不行，“怎么不过去和我们一起吃？”
得咧，做血肉雕像得先做灵子分解器，做灵子分解器得先做出科技一本。做科技一本就得要金子。
威尔逊的特点，就是一把大黑胡子。
一群人陷入了莫名的尴尬。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暂住在白家旧塾的人们白天干活，晚上领了工钱去白家新塾接了孩子回安置处。
车九配合着说笑:“能做两件棉衣了。”
车九将视线移向合成栏——
“傻子，谁会被道口子疼哭成这样啊。”
张腊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干啊，他被刮刀划伤了，就哭成这样了。可能是疼的吧。”
“这样看着好多了。”胡鹊温柔地笑着，要将剃下的胡子收拾了。
那……
一个木板，一块烤肉，加一缕胡子，可以做成血肉雕像。人死后会在从血肉雕像上复活，并减少血量上限。
好痛……
最后车九也没告诉他们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自己哭累了，就停了。
车九晃着脚，摊在分给她的小房间里。
“威尔逊是我的名，海瑞贝尔是我的姓……呜哇哇哇哇——”
把张腊八吓了一跳。
车九连忙去拦，将胡子团一团放进了新买的小木盒里，“在我们那儿，会把剃下的胡子放在床边，可以护身的。”
“娘的，说什么晦气玩意。你这不活的好好的么。”张腊八边说边翻出一个小刀片，“拿去，死了也得刮胡子。你们那地儿的人胡子都像你这么能长吗？比春天的竹子长得都快。”
这房里住了两人。一个是车九，另一个是在路上分了她粥喝的那家的男人，叫张腊八。
车九回他:“我不要当官，我要金子，我需要很多很多金子。”
胡子当然不是护身符，这是可以保命的东西。
等胡鹊回去看儿子了，车九又打开盒子做整理状，实则是将胡子收进背包。
张腊八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阵仗，呆立了一会，往车九身边一坐，僵硬地给他拍背，干巴巴地说:“……别哭了……”
车九一行人赶紧跑了……
车九老老实实地搬木棍，日子过一天，心就沉下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