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航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电话里的女声似乎也听到这边变故的声音噤了声。
许斯航一脸懵的看着对面穿着睡衣一脸茫然的周致宁,然后下一刻,周致宁“砰——”一声,径直倒在了他的面前。
正文 睡衣扣子
许斯航手疾眼快的过去捞他都没将人捞住,整个人直直的倒在地上,许斯航单是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也都开始泛着疼。
许斯航弯腰去将倒在地上的周致宁扶起来的时候,手上触及到的地方灼热异常,探手往额头上一放,得了,这恐怕是高烧了。
许斯航探着脑袋往周致宁屋子里一看,就连客厅都泛着细细密密的水星子,周致宁出来开门的时候还是穿了鞋的,估计迷迷糊糊的也没发现地板上都泛了水,许斯航没功夫顾及屋里的情况了,将周致宁一把抱起来径直进了自己的家里。
别说,抱上手还真有点沉,手环绕着腰腹也能感受到滚烫的肌肤了,周致宁本来就有些许白,眼下连双颊都布满了红色的晕,嘴唇也干燥的能看见上面破碎的唇皮。
许斯航将他轻轻的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仔细的将鞋袜脱掉,给他盖了一层被子。
周致宁在睡梦中依旧是迷糊朦胧的,只觉得自己仿佛一时间置身火海之中,但凡往前踏一步就又是彻骨的寒冷,后来被人抱着放在了床上,这他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晓得是谁。
是谁呢?还能是谁?
周致宁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了,他现在渴的不行,拧着眉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一开一阖,重重的呼吸着,轻声的低唤着。
许斯航将他的头枕在枕头上,正好听见他口中呢喃,但是声音太小了,斯航凑近了过去听都听的不太真切,许斯航一只手握住致宁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周致宁胸前的被子,哄着他,“致宁,你说什么?声音大一点,嗯?”
周致宁被他哄得安静了下来,应许是刚开始就像孩子一样,以为身边没有人陪着就开始闹腾,在病中闹腾都闹腾不起来,只能一个劲的呢喃低语,翻来覆去。现下肯听话了,听着许斯航的声音眉头渐渐都舒展开来了,声音略大了一些,低语着
“水——”
“水——”
水?许斯航看着他的唇心念一动,今早上刚把烧开的水晾在了冷水壶里,许斯航担忧的看了周致宁一眼,又掖了掖他的被角,去客厅将凉水壶拿了过来,还有上次他来家里吃饭那一天拆开的玻璃杯。
喂水又不敢大刀阔斧的直接将水杯端到他嘴边让他喝,斯航怕他噎着,端水来的时候将棉签勺子一应俱全的准备了。
先拿棉签蘸了水将周致宁的嘴唇润了润,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周致宁已经迫切的伸出舌尖舔舐着唇上星点的白开水,许斯航还是不放心直接将杯子端到他唇边,将旁边的枕头又拿了一个,仔仔细细的垫在了他的脑后。
用黑色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水杯的白开,喂到他嘴边,几乎是唇一碰上勺子就将水全部纳入了嘴里,可见是真的渴极了。
许斯航看着就心疼,不由得暗自自责,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个耐心多等等,也许多等等也不至于造成这个局面。
越想越难过越生气,眼见着一杯水都见了底,赶紧撤了杯勺,将底下枕头也撤了一个,让他平稳的躺在床上。
好在现在人喝了水,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只不过…许斯航探上他的手腕的时候,还是一阵滚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斯航摇了摇头,起身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然多了一盆水,还有一块干燥的毛巾。同医药箱一起,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前的柜子上,
说来这医药箱来到这边家里都没用过,里面冷敷贴,各种类型的药购置的齐全,没想到第一遭用在了周致宁身上,斯航无奈苦笑,这谁想得到。
许斯航先是拿出体温计给他测了一下,家里有直测的,虽然已经能够猜得到体温高度,但他看着上面显示的“39.3℃”还是愣怔了一瞬。
医药箱里有感冒药也有头孢之类的,斯航不敢乱用,也没有医生的指导,百度又怕出现什么幺蛾子,只敢将自己平时感冒时吃的三九颗粒兑水冲了小半杯,拿着勺子喂水一样喂给他喝。
起初可能是被苦了一下,但还是咽了进去,后来喝的越来越顺畅,一杯药被喝的干干净净。
不过这事还没完,许斯航拧着眉,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再起身的时候径直拿起了搁置在旁边的干毛巾,接的一盆热水现下已经刚好温热,斯航将干毛巾浸在了水里,拧干后顿了顿,径直将周致宁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斯航直视着致宁的睡衣扣子,一手拿着shi毛巾,另一只手单手解扣,将上下身的衣裳褪干净了,一寸一寸的将肌肤擦拭到,擦完就盖上,生怕这位祖宗又受了半点寒气,等到整具身子擦拭了一遍许斯航已经累的够呛。
将毛巾随手扔在了盆里,瘫坐在椅子上靠着背缓了好一会儿神,没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