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早就没有池希烨的味道了,但他却好像能够捕捉到早已飘散的甜味,在一瞬间整个人的Jing神都松懈下来,身体深处渐渐涌起和昨晚如出一辙的渴望。
不够,还不够。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渴望在晏丞的脑海里叫嚣着:这还远远不够,他要更多池希烨的气味。
他要那股气味将他包围,在他的身体里萦绕流动,他急切地需要池希烨的信息素的安抚。
晏丞的手又开始发抖了,后颈处有热度一点点升起,他的大脑再次昏沉起来。
第二波发情期气势汹汹地赶来,晏丞捉住最后的力气,只来得及打开池希烨的衣柜,将对方的衣服一股脑地抱到床上,就像Omega筑巢一样。
等衣服放完,晏丞的行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用极没有安全感又极其依赖的姿势将自己埋进池希烨的衣服里,脸枕着池希烨的枕头,鼻子在上面一拱一拱的,不断汲取着池希烨残留下来的微小的气息,身体不断蠕动,腰部发力,在池希烨的床单上不停扑腾,像岸边搁浅了渴望着水的鱼。
“小池……小池……”晏丞的双眼渐渐发红,喉咙发痒发涩,“小池……抱抱我……”
“小池……我好想你……”他疯狂地将自己挤进衣服堆里,呜咽出声:“小池……你看看我啊……”
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在池希烨葬礼前一天,晏丞的发|情期终于彻底结束了。
他的发|情期维持了十天,十天过去后,晏丞整个人瘦了一圈,往常尺寸正正好的西装穿在身上都显得有点空荡。
他为了葬礼特意定制了一套全黑的西装,现在尺码已经来不及改了,晏丞无所谓地将西装挂在房间里,再次跟殡葬公司的负责人确认了明天的流程后,眼神沉沉地看着那抹黑色发呆。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全然不知掩在窗帘外的天色变换,直到手机闹钟响起提醒他到了出发的时间,晏丞才站起身来,拿起西装往自己身上套。
葬礼的时间定在早上十点半,但这场葬礼很特别,没有棺材,也没有遗体,更没有入葬仪式。
池希烨的墓碑早就已经立好了,立碑人是晏丞以池希烨丈夫的身份立的,晏丞还没到场,墓碑前就已经站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傅榕看在不远处看着人头涌动,心里忍不住生出了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这场葬礼好像和半年多前的婚礼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场地换了、主旨换了,但主角依旧是晏丞和池希烨,就连来的看客都是同一批。
甚至那些外貌漂亮的Omega和他们的家族,打的主意都和半年多前一模一样。
但那时候是相遇,这时候是送别。
晏丞出现时,人群迅速分开在两边站好,纷纷低着头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晏丞目不斜视,毫不在乎他们的装模作样,直直地看着墓碑上池希烨带笑的脸,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走近。
随着他脚步的前进,身上的nai糖和冰雪交融的信息素也一点点散发开来,等到晏丞站定,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标记意味强烈的味道。
大家脸色诧异,却还是不敢抬头,只有傅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晏丞看。
晏丞和傅榕的眼神在空中交接了一瞬,晏丞挑了一下嘴角,很快又湮没下去。
晏丞单膝跪下给池希烨送上了一束鲜花,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后才站起身来,背对着所有人开口问道:“都闻到了吗?”
没有人敢回答。
晏丞也并不准备等待回答,他看着冷冰冰的墓碑,温声道:“不管池希烨在哪里,他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Omega,唯一的妻子。”
晏丞却不知道,他嘴里的Omega这时正站在人chao汹涌的机场,和朋友聊起了他。
“烨烨,今天就是你的……”文玉泽话说到一半觉得有点不吉利,赶紧把话截住,“你说晏丞会怎么弄啊?”
“葬礼?”池希烨笑了笑,“我管他怎么弄啊,我活得好好的呢。”
文玉泽又说:“对啊,你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他葬什么啊?”
话刚说完,文玉泽一拍脑袋,“不会吧!他会不会葬掉你的腺体啊!”
池希烨挑了一下眉毛,“葬什么都行,就当是葬掉我的三年多来的一片痴心妄想吧。”
池希烨挽着奚思清的胳膊,笑得十分畅快:“葬完就没了,我要去开展完美新生活了!”
奚思清温柔地拍了拍池希烨的头,亮起腕表看了一眼,说:“好了,我们该过安检了。”
他笑着朝向文玉泽,“玉泽,有空来找我们玩。”
文玉泽点点头,看向池希烨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他扁了扁嘴,上前紧紧抱住池希烨:“烨烨,我会想你的。”
池希烨用力抱紧了文玉泽两秒后才松开,“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我落地就给你发消息。”
“还要给我打视频!”文玉泽说着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