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孩子对你有偏见,他的话我也不好全信,不过你这么多年在垣之身边我是知道的,不容易啊。”
顾垣之从卧室里出来,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中断谈话齐齐望过去,顾母嘴里那个‘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人’背脊挺直目不斜视,直线走到饮水机边接了热水,然后又按原路返回,门一关,又是隔绝的两个世界。
“哎,”于美娴叹息:“你瞧。”
两个人齐心协力,很快让阳台恢复了花草春色,时间不早了,于美娴欲离开,临走前拍了拍路醒的肩膀,说:“有你在垣之身边阿姨也放心了。”
他倒时很想承了这个情,可惜这恋爱是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天气日渐暖和,人们身上的厚衣服也脱的七七八八,换上轻便的春衣,一转眼实习期过半,上头对七中的学校考核期结束,然后又开始谈英国那边和这边的合作事宜,每天都在开会。
路醒实习前半段的悠闲时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翻不完的文稿和开不完的meeting,把他和赵奕然累的够呛,活生生沦为了两个不合格的社畜。
他和赵奕然忙的焦头烂额,自然有人享得一派闲适,譬如程澜,当大家脱下厚重的冬衣改穿轻薄一点的春装时,程澜已经脱下了早就穿着的薄外套,穿短袖T恤出行,他似乎总要比别人多走一个季节。
三人在食堂相逢后,赵奕然看着程澜这身打扮,诧异地问:“程老师,这才四月份,你这么穿,真的不冷吗?”
程澜豪气地一摆手:“东北爷们,怕什么冷?”
赵奕然更诧异了,看了看波澜不惊的路醒,又望回程澜,颇有些试探地问:“程老师...是东北人?”
程澜颇为受伤,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我难道看着不像?”
赵奕然:“.....”
程澜老师果断转移话题:“听说你们翻译组这段时间很忙啊?我听我们办公室临时被拉去当口译的英语老师说的,一天至少一个会,合作的事宜有这么多?”
“要真是确定了要合作那还好,主要现在就是没确定,所以双方都在谈条件 ”
说起这赵奕然大倒苦水:“那个会开的啊,一方说中文,一方说英文,居然还能吵起来,到处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呗,双方争论到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条件,就好了,不过依目前这个趋势来看,我看啊,要想取得共识,恐怕还要再磨上一周时间,可苦了我们这些打工狗了。”
程澜听了,啧啧嘴,很心疼地模样,转向路醒:“路老师,这段时期你要加油熬下来,还剩一个月时间了,加油啊!
”
隔壁赵奕然:哼,死基佬。
他看向脸上带着淡笑的路醒,问“你笑什么呢?”
路醒说:“我在想事情。”
程澜问“路老师在想什么?”
路醒想了想,说“在想...我的那盆兰花,什么时候会被折磨死。”
赵奕然哦了一声“你上次抱走送人的兰花啊,好不容易开的花,怎么能说死就死。”
路醒哈哈大笑:“对,你说的非常对,我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花的,当然不能说死就死。”
三人中唯有程澜云里雾里,暗自小声嘀咕:“什么兰花?”
此为天机,不可泄露也。
五个小时后,路醒来到顾垣之门口,正大光明地按响了门铃,这回开门的速度很快,而且很明显不是顾垣之的脚步声,这样匆忙,估计开门的也是性格急躁的人。
路醒进行了有理有据地推断和猜测,赶在对方开门之前转了下身子,避开了猫眼。
果然听到于鼎不怎么友善的声音传来,门一下开了:“谁啊?”
路醒想自己这时候该不该用手表演一个天女散花然后说一句“surprise!” 那估计于鼎会杀了他的,一定。
最后还是那副惯常带着的,于鼎口中的‘假惺惺的笑’,同于大少爷打招呼;“不巧,是我。”
于鼎在面对他的时候垮脸的速度永远让路醒叹为观止,立即就要把带上,幸亏路醒早有准备预先伸了一条腿挡着,于少爷关门不成,愤怒地哼了一声,咬着牙头也不回进了屋。
路醒一边嘶嘶揉着腿一跛一一跛地跟着进来。果然像顾妈妈说的,那盘兰花被摆到了非常显眼的位置,他一进门就看到了,瞬间心情舒畅。
于鼎进了顾垣之房间,不一会儿兄弟两人一起从房间里出来,顾垣之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杯子,很明显是出来接水的,于鼎跟在他身后,经过路醒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一眼,路醒耸耸肩,听见于鼎苦口婆心地劝人:
“今年你生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自己做主了,去年姨妈顺了你的心,结果你干什么了?”
路醒在一旁正大光明地偷听,随着于鼎的话陷入回忆。
顾垣之去年生日做什么了啊?其实也简单,很符合他的性格。他躲在一间不知名的图书馆里整整看了一天书,手机关机,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