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回答,只是说:“您认为呢?”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路醒又说:“那晚你们真的上-床了吗?”
他问的笃定,便是料想到了一些之前没想到的细节,宋宁却也不慌,只说:“上了,亦或没有,答案正确与否就在我说话之间,可事实哪里又这么简单呢。”
“那就是没有了。”路醒点点头,想起什么,又笑,看着宋宁:“你之前说你喜欢顾老师多久了?”
“不久”宋宁谦虚道。
“我知道。”路醒说:“你知道我追了垣之多久了吗?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们顾老师同岁吧?那你算算,我喜欢他有多久了?”
宋宁沉默不语,只是小口抿了抿咖啡。
“我说这个不是什么炫耀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垣之这么久,追求了这么久,什么手段没用过?没见过,包括你那天晚上那招,其实我也是用过的。”
“嗯...”宋宁很认真地听着,说:“路师兄好厉害啊,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您为什么那时候还那么伤心呢?甚至不惜和顾老师分手。”
“是啊,为什么呢。”
他看起来是真的好奇,路醒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想,就算这个时候如何分析细想,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是远做不到像现在这么理智与冷静的。
他试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无非是情绪到了,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然后情绪爆发了,那之后呢?
他那些连绵不绝痛苦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是因为宋宁和顾垣之同床共枕这件事,还是仅仅是因为顾垣之那令人寒心的态度?
或许两种原因泾渭分明,又或许这两者是彼此胶着分不清的。
人从来都是各种情绪交叉糅合的产物,至今,他也未能分清自己那时候的悲伤从何而来。
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两个被情绪左右并且还死也不悔改的事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用情至深,被情绪所控。所以才会花十年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然后又在情绪的机缘巧合下陡然放了手。
宋宁声音低低的,很轻柔:“因为就像你说的,这件事是无从查证的,您了解顾老师再深,也无法保证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同理,您的理智又告诉您那天不可能会发生什么,那答案便是无解了。这才是您痛苦的原因,无解,便有无数种可能,每种都折磨着您,又怎么忍受的住呢。”
“分析的真好。”路醒都忍不住想起身给人鼓掌一番以示鼓励:“你说的对,没那么多理由,就像以你放长线钓大鱼的性格那天晚上怎么会突然爬上了顾老师的床一样,或许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也许就是情绪到了,向往之,就去了。”
“路师兄也是吗?那一瞬间情绪满溢,所以逃走了半年。”
“对,情绪到了,所以刚才没忍住泼了你一身,抱歉抱歉。不过我这个人呢,就是这样,认真道歉,死不悔改。”路醒道,看着他,又说:
“说到这个,宋师弟难道不觉得我两遇见的频率有点过高了吗?既然彼此看谁都不顺眼,以后就不要见了。管你是要当顾垣之的亲密恋人还是又一个热切的追求者,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继续见面的理由了。就这样吧,话说完了,咖啡也喝完了,也差不多该说再见了。”
这番话说的坦然而洒脱,路醒在心里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他说完不给宋宁反击的机会,拎起一旁的背包和外套便往外走,雄赳赳气昂昂,想自己今天是何其的帅气啊。
可惜,这帅气没持续多久,因为路醒很快发现自己忘了问宋宁一个重要的问题。
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他折回去了,昂首挺胸很自信坦然地又坐了回去,正在收拾东西的宋宁见他折回来,也不恼,好像早就预料到般,坐正了身体,又问:“路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让我猜一猜,”宋宁说:“您是要问一问几个月前在老家遇见我的事情吗?”
哦吼,这个小朋友不简单啊。
路醒佯做镇定,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你挺聪明的啊。”
“我是偷偷跟着顾老师去的,”宋宁这回没有任何隐瞒:“就是这么简单,跟着去了一趟,后来又回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故事。”
果真是这样。
那顾垣之岂不是很早之前就来过?
可是为什么呢?
他真是好奇的要爆炸,差一点就问出了口,可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这件事问谁都可以,唯独不可以问宋宁,他们可是情敌,虽然是关系奇怪的情敌,可该有的脸面还是要有。
宋宁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说:“路师兄要是好奇的话其实可以直接去问顾老师,我想他现在应该很乐意见到您。”
这话里有话,路醒想了想,听了宋宁所说的反倒心里没那么慌了,奇异般的镇定下来。
他转而在意起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宋宁的态度,一直以来。他好像都表现的太过坦然镇定了,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