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住诱惑。
事实上九七年冬天平海台在放泰坦尼克号的科教片时,母亲就应允「明年公
映了一定去看」。
可惜父亲出了事。
这一拖就是一年,呆逼们嘴里的香艳镜头没少让我流口水。
当时大概有十点多,奶奶早早回了屋,父母分坐两侧沙发,而我,正搁凳子
上洗脚。
女主邀请男主给她画画时,父亲看看我:「还没洗完?磨磨蹭蹭。」
我刚想顶句嘴,露丝就脱光了衣服。
虽然「赶紧」
撇过脸,但我还是不失时机地扫了眼她坚挺的乳房。
父亲呵呵地笑了两声。
母亲瞥我一眼,冲他皱了皱眉,但终究只
是切了一下。
等我倒完洗脚水再回到堂屋时,父亲让我早点睡。
母亲不满地抗议:「你管他?」
我也不好坐下,就站在门口看。
很快,期待已久的画面就出现了——杰克和露丝在老爷车里大搞特搞。
「少儿不宜。」
父亲斩钉截铁。
母亲清了清嗓子,没吭声。
「不就是偷人嘛,啥爱情?」
片刻,父亲一骨碌打沙发上坐了起来,像是要跟谁干上一架,「老外就是邪。」
母亲依旧没吭声,长马尾却在靠背上晃了晃。
这到结束都没人说话。
起先我倚着门槛,后来就坐到了母亲身旁的扶手上。
不知是熟悉的清香,还是紧张的剧情,抑或是其他的什么,直坐得大腿发麻
我都没挪下屁股。
字幕出现时,母亲叹了口气。
父亲则靠了声,好半会儿才说:「扭住腰了。」
当然,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记得农忙后的一个傍晚,我蹿到家时,陆永平赫然坐在堂屋里。
连襟俩满面通红、酒气熏人,牛逼已经绕梁三圈。
这让我大吃一惊。
其时我已许久未见陆永平了。
那年麦收依旧用的是他的机器,但也就装到拖拉机斗里算了事。
上次他到家里来应该是一个四月末的晚上,我亲姨随行。
夫妻俩拎了两瓶酒,又给奶奶提了兜鸡蛋。
那时我家堂屋打正中拉了条布帘,东侧是客厅,西侧挨窗台摆了架缝纫机,
旁边立了个大书架。
母亲偶尔在西侧看书、批作业。
我也有样学样,就那台缝纫机——我趴上面得做了好几套模拟题。
那晚奶奶也在,几个人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母亲去过几次厨房,却很少发出什么声音。
绝对主角当然是奶奶和张凤棠。
后者把父亲的肩膀拍得啪啪响,说啥浪子回头金不换。
她甚至要给父亲介绍工作。
这种氛围我实在受不了,只好奔出去透了会气。
再回来时,夫妻俩正要走,张凤棠突然提到了钱。
她说:「咱家的钱不急,今年你哥哥肯定用不着,可别有啥压力。」
我清楚地记得,在那盏刺目的永辉牌节能灯下,陆永平的脸一下就黑了。
母亲说:「想想办法呗,有钱就还,毕竟咱谁家也不是印钱的,都有急用的
时候。」
父亲瞪大眼:「急个屁,咱哥缺那点钱?」
陆永平呵呵干笑,似乎说了句什么俏皮话,一屋子的人却都无动于衷。
那晚凝固如铁,这个傍晚流动如云。
尽管掀着门帘,吊扇也叫个不停,屋里依旧烟雾缭绕,简直进不去人。
陆永平说:「小林回来了。」
父亲则冲我招招手:「林林你也来点?」
我正想转身上楼,父母卧室门开了:「林林,别理他们,该干啥干啥去。」
我没想到母亲在家,眼皮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还是那身碎花连衣裙,云雾中的眼眸却那样朦胧。
然而连襟俩根本就没容我上楼——打厕所出来,堂屋就已经噼啪作响了。
我赶忙冲进去,于是便身陷一片狼藉之中。
桌子掀翻在地,残羹冷炙,汤汤水水,几片白瓷碎片反射着红彤彤的黄昏,
分外闪亮。
两人扭在一块,掐拽捶打,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
只是那哼哧哼哧声陡然让人觉得滑稽。
正不知该如何着手,母亲探出个头说:「还没够?要打出去打!」
印象中两人又僵持了好一阵,那种体位、姿势和力度——恕我直言,但凡哪
位慧眼识珠的艺术家打此路过,定会将其绘入油画,裱至卢浮宫去。
后来连襟俩分开了,再后来又绞到了一起。
我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