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沈呤良久,终于说:「无法保证……那与其说是防线,不如说是陷阱,
我的本意还是要尽可能一次性消灭兽人的攻击力量。」
「那……敢问二公子,这防线又何如能使兽人主力落入陷阱?请赐老夫一句
实话。」
紫藤思索许久后,说道:「防线上我留了漏洞,现在我只能说这幺多……」
远处,一扇半掩的窗户里,向青丝与林峰默默地看着公孙书送紫藤走过,向
青丝眉头一皱,轻轻地关上窗户。
「果不出母亲所料,这老东西倒到紫藤一边去了……」林峰显得大为光火:
「有机会看我怎幺收拾他!」
「够了!」向青丝打断了他的恼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老家伙
德高望重,又为你父亲所倚重,你斗不过他的。」
「可是。」林峰急道:「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掌控府政的内臣,一个是手握
兵权的元帅,长久下去,等那小子地位再稳固了,我们如何是好!」
「哼!」向青丝冷笑道:「放心,你父亲不会动他们,皇上可不一定。」
此时,帝国核心的都城之中,清晨的寂静之下同样隐藏着莫名的风波。刑部
大狱的天字号牢房,这里专是关押朝廷大员或皇亲国戚之用,故虽是狱房,
设施却也是近乎奢华。
房内的桌子之前,一个身形强壮的中年男子正在用餐,桌上菜肴之丰盛也实
在看不出这是牢饭。中年男子仰头饮下一杯,再倒酒时却发现壶中美酒已无,于
是大声道:「牢头!没酒了,拿大壶的来!」
「来了来了……」一个狱卒摸样的人拿着酒壶快步走来送上,见牢中之人一
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奇道:「我说李王爷,您好歹也是在牢里,还这样能吃
能睡,您就当真一点不怕啊?」
「怕什幺?」中年男子只是自顾自地又斟上了一杯:「不就是说我贪墨军费
嘛?那军费是用来买粮赈灾的,为我赈灾有功皇上月前还有嘉奖,他姓向的想要
我的命,皇上,还要自己的脸了!」
虽说这位李王爷一副不担心的样子,但在皇城东宫之内,倒是有人在替他着
急。
太子宫的书房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默然坐在一边,他面前,一个看起
来比她大几岁的年轻男子正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说哥,你别晃了,这哪象个太子的样子,这件事现在急也没用。」少女
忍不住劝道。
「千雨,我能不急吗?李王爷是我的少傅,这案子他姓向的明显是沖着我们
来的,眼下朝中大臣多半是他门下,李王爷这样的外臣反而是我们龙家的依靠,
可眼下出了这事,父皇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父皇没那幺糊涂,我想他只是觉得现在还不能跟向家翻脸,毕竟他是三朝
元老,势力庞大,想动他谈何容易。」
「现在还不能!那得等到什幺时候?前年是吴王,去年是梁王,今年轮到了
塞北王,再等下去,就是父王有心对付向家,我们怕是也没这个力量了。」
「情况还没那幺糟糕,塞北王和前两年被诬谋反的两位王爷不同,这次的事
可大可小,只要刑部和兵部的两位老师能顶得下来就有希望。」
此时,在内阁的议事殿中,关于塞北王李敢贪墨军费一案正在进行最后的审
查。殿上首辅向朗一人坐在单设的桌案前,其余各部主事分两排相向坐于其下。
「这一个月来大家辛苦了,塞北王的案子总算也差不多可以结了。内阁草拟
的关于给他定罪的折子大家也都看了。」向朗看向左边一排个官员,那人看
起来在各部官员中算是年长的,手中官牌上书「刑部尚书曹纯」,「曹大人,我
看你们刑部再加个印就可以交老夫朱批了吧?」
「禀阁老,那折子确实是昨天小阁老已经交给下官了。」曹纯的声音和向朗
一样低沈,但少了那份笼盖四野的气势:「但我连夜又和兵部的张大人核实了情
况,觉得并不妥当,所以没有盖印。」
「什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向朗的次子,吏部尚书向青文:「内阁和我们
吏部都加了印的奏折,你们兵、刑两部居然还觉得不妥当?」
他的声音虽然压着,但仍然近乎吼叫,大殿里本来十分安静,被这一声低吼
震得回声四起。空气有了凝固的感觉,向青文的两眼开始盯向了曹纯和他旁边的
那个中年阁员。
那个中年阁员正是当下兵部尚书张太月,眼见对方的目光咄咄逼人,他不得
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