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闹腾个没完,累了,昏沉沉跌进梦乡。
夜半时分,灯光昏暗摇动,油灯滋啦滋啦响,数息功夫后,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油灯燃尽,火灭了。
韩东林本打算整夜看书,可现在黑成这样,没法子再看,且他烦躁得很,压根没看进去多少内容,床上那人睡得香甜,不时翻翻身。
他挣扎良久,终搁下书,轻手轻脚脱鞋解衣,钻到温暖的被子里。
许是掀被的时候带了风,睡梦中的洛玉嘤.咛,竟动了动,一把抱紧他冰凉的身子,舒缓的鼻息全都吐在他敏感的脖颈上。
韩东林吓得浑身僵硬,惊慌不知所措,心都快跳出胸膛,头昏脑热喉咙发紧,想推开他,可又怕将人弄醒,那得多尴尬。于是僵硬着,一动不动,直挺挺像跟木棍,不敢合眼,不知几时,腰上的手滑落,他如蒙大赦,死命往外边挪,半个背露在被子外,虽冷得打颤,却安心了不少。
屋外的雪纷纷扬扬,厚厚铺了一院子,折腾大半晚上,实在乏累,一旦放松下来,睡意就势不可挡,眼皮子有千斤重,他终于睡着。
欲.念横生的年纪,梦里总会无端生出些绮幻,梦里,罗帐低垂,轻纱摇曳,恍惚间,一个清瘦的人儿骑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耳鬓厮磨,低低巧笑,眼前甚是模糊,他瞧不见那人的模样,只隐约觉得熟悉。
他惊怕不已,想逃开,可梦魇偏偏纠缠,香炉红帐,春风满室,屋外香.艳的海棠盛放,开出一片无边无际的红海,烂漫而绚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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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比试
平旦,黑夜与白天交替之际,一晚好眠的洛玉睡醒,屋里的灯早亮着,昏黄的光着实刺眼,他撑起身子,惺忪半虚着眼瞧,这么早的天,韩东林都已经在灯下温书了。
油灯换了芯,火烧得正旺,火光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桌上有盆水,应是韩东林在井里打的,这个时候寺庙不提供热水,要洗漱只有自己去水井里打,他迷糊爬起来,想就着桌上的水洗脸醒醒神,但指尖刚碰到水面,那寒意从指骨直往天灵盖窜,便就作罢,端着盆去井里重新打水。
水井在柳树旁,井口盖着木板,木板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雪,井口沿边的水冷冻成冰,将木板牢牢粘住,洛玉卯足了劲儿才将它拉开。
刚打上来的井水比较暖和,掬一捧拍在脸上,将朦胧的睡意浇掉。
他也不讲究,用水搓把脸,打shi帕子,拧干,胡乱擦了几下脸,然后把水倒进旁边的沟里。
天是灰蓝色的,银钩月挂在西边角落,黑沉沉的山头挡住东方,站在院坝里,只依稀看见稀薄的红光,冲了水的青石板shi漉漉的,积水像一面镜子,反映出天上的景色。
洛玉这个位置,起身抬眼就能看见捧着书的韩东林,他憔悴得很,眼睛还带着血丝。
“昨晚没睡好么?还是我闹着你了?”洛玉道,他睡相差,睡着了就翻身蹬腿踢被子。
韩东林抬头,像在看远处又像在看他,眼神飘忽,半晌,才低声道:“没有。”
背着光,洛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语气感觉不大对劲,便识趣住嘴。他端着盆进屋,挂好帕子,松松垮垮披上棉衣,脱了鞋回床赖着,被褥里仍有余温,这般舒适简直一大享受。
其它客房陆续有人睡醒,都端着盆子到柳树旁打水。
韩东林怔然盯着书,但心思一直没在书上,他从梦中惊醒后便不敢再睡,窗前的飕飕冷风,让发蒙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山中的天亮得快,门口来来回回走动几个打水人的时间,天幕的黑色就完全褪去,但由于淡淡的山雾笼罩周围,视野仍旧狭窄。
只听早晨第一声钟响,沉寂的气氛忽然活络,院子里洗漱的人逐渐多了,洗漱完毕,大家都去斋堂吃早饭。
同永真师父作别后,他俩乘洛府的马车回城。
二十七开课,训堂共六名学生迟到,刘瑞堂气得胡须都揪掉了几根,逮住他们狠狠批了大半个时辰,口水都骂干了才作罢。
李显就是六人之一,昨天游园会后,他跟几个同学约着去朝江楼喝酒,喝得连家都没回,在酒楼凑合睡一夜,醒后又急匆匆赶来读书。
“昨天你没来真是可惜了,”他对洛玉说道,砸着嘴回味,笑得颇有深意,“等你比试完,我带你去瞧瞧,朝江楼的神仙醉,果然名不虚传呐。”
洛玉瞥他一眼,整理好书,懒懒回道:“你家仆人上我这儿寻你了,回去你爹得扒你一层皮。”
“真的?”李显惊诧,他扯谎在洛玉那儿过夜,要是被他爹发现,免不了一顿罚。
“你说呢?”洛玉没好气道,为了帮他圆谎,险些把自个儿搭进去,那仆人着实尽责,差点把他爹叫来,若洛承南晓得他俩串通一气,恐怕蒲团都要让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