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也像被火烫了一样,整个下身火辣
辣的疼。我低头一看,排出来的几乎全是稀糊状黄白色的东西,里面带一点点血
丝。我不仅也有点委屈,觉得自己竟然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样,一种「以后会
不会不能正常上厕所」的担忧忽然响起,然后眼泪就控制不住,自己流下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狂欢,最后一次。我努力让自己想想曾经的自己,初中时候的
自己。自己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样啊。也许,也许把自己隔绝在一个没有男人的
地方,会好一点?回去以后,自己租一个房子住吧,跟谁都不要见,专心准备考
试。
上完厕所后,胡哥把我送到旅馆去洗了个澡,我努力把下体清洗干净,但是
擦起来太疼,没法使劲,所以最后仍是残余了一些干结的精液在上面,不过也无
所谓了。我打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就回学校了。临走,胡哥拿了一千块钱要塞给
我:「妹子,哥对你多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之前过分了,这点钱……」
我使劲推辞,因为我是真不想要这个钱:「这个钱我不能要,我们互相之前
没有什么亏欠的。我现在的样子都是我自己选的。而且你其实帮了我,帮我解决
了一个坏人,我怎么能收钱,那不跟卖淫一样了么?」
胡哥仍要推辞:「怎么能跟卖淫一样呢,这就是个意思,你就当是朋友之间
……」
然而反复推辞,我最终还是没拿。胡哥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钱收起来,找了
镇上一辆车把我送到黑家村。临下车时,他嘱咐了一句:「妹子,以后有谁再欺
负你,给哥打电话,哥替你收拾他。反正我混成这样,豁出去烂命一条。说实话,
能跟你……哎,能跟你日一回,老子觉得够本了。」
听他说「日」,我真的好想笑。很明显,他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措辞,但是他
竟然连「做爱」都说不出口,只能说出「日」,倒好像在骂我一样。他其实就是
个油腻又庸俗的中年男人,甚至做的事都不怎么见得了光,但在此时此刻,我还
真有一点点好感。这莫不是一种讽刺?牛子豪、王嵩、顾鸿钧、李冀,这些都是
曾经号称喜欢我、要关爱我的人,却一步步推我到冰凉的洞窟里。反倒是这么一
个离社会底层一步之遥的人,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但是我最终,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没有留。我知道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符号,
消逝在我决定割裂的人生里。我相信他的温暖只有这一瞬间,一旦认识再深入,
他的猥琐本质一定会暴露,这只是一种相对论。
回去的大巴上,柏桁和李冀都像是陌生人一样,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并
不觉得心疼……即使有心痛,也让昨日无数次的高潮洗涤干净了。果然,所谓的
动心,只是浮云而已。柏桁余光里对我的鄙视,让我感觉到庆幸。如果我真的和
他相处了,谁又能断言他不是下一个李冀呢?
事实上果不其然,回到学校之后柏桁就四处宣扬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说我是
公交车。可惜他平时人缘就很差,根本没有人理睬他。我不知道我对他造成什么
伤害有多大,是不是真的把一个好人变成了坏人。也许有,但是我真的不觉得内
疚。
回到海山后,我没有在学校耽搁多久,就用支教的补助登记了房子。搬家进
去的那天,我自己一个人搬了一整天,累得满头大汗。当终于搬完,我坐在床头,
望着窗外的夕阳,忽然觉得很放松。
夕阳如血,鲜艳却不刺眼。在高潮里有很多种绚烂的感受,但都和眼前这种
美景带来的不同——绚烂,但是平静,这是截然不同的。我为自己打气:是个淫
娃荡妇又怎么样,你依然很优秀,为自己活着,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个
独立的人,这就够了。如果还有李冀那样的人要挟自己,绝不要妥协,不要再让
自己的时光被别人操纵。哪怕身体是一匹野马,也要总系上一根缰绳。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我拿起手机,发现是葛斐的短信。他分手以后经常和我发短信,但是我尽量
克制着不回。我觉得我已经够冷淡了,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受挫。他也没有
像其他追我的人那样,总是缠着我跟我要一个结果。我冷淡时,他就静静走开,
过一段时间再发一句问候。
「是不是搬完家了?」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开学就搬家么。」
「哦。」
「接下来要考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