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种独木舟,把树干从一头掏空做成的船。”
“开玩笑,那样的船进去了怎么出来?”加世问。
“原本就没打算让人出来。”柳幻殃斋说。
“大师的妹妹为什么要乘坐那样的船?”加世问。
众人都沉默了。
慧源法师突然变得狂躁惊恐,他用双手捂住耳朵凄惨的叫起来:“锁链的声音,锁住虚舟的锁链的声音!”
陆生凝神听取,果然听见了越来越大的锁链声,船舶上空的天空睁开了一只眼睛,无数黄铜雕鱼的锁链从天空垂下,甲板上迷人的金鱼池变成了一片血红,锁链垂落进了血红的鱼池中,静静的停止了一会儿,开始向上提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拉上来了,但是那明明只有金鱼。
锁链向上提拉,从船底,或者海底,或者其他什么怪异的地方,拉上来一个装饰着繁复彩绘的粉红色虚舟,久经侵泡的虚舟上满是贝壳、螺母和藤壶。
“那也是幻觉吗?”有人问。
“不是,我也看见了。”
“就是这样一艘小船,改变了这片海域。”卖药郎低声说道。
“这就是海上百鬼夜行的主人。”陆生低声道。
昌源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慧源:“师父,我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您的妹妹会乘坐着方舟被冲走了?”
慧源法师终于落泪了:“五十年前,自愿成为我的替身,进入了虚舟的你,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啊,阿庸。”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转眼间云朵滚滚向东涌去,狂风不停地呼啸而来.随后一道闪电,天空被劈成两半,撕心裂肺的雷声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天空就乌云密布,好象披上了一件黑纱袍。
随着慧源法师的讲述,众人陷入了慧源法师的回忆之中,这艘大船仿佛沉入了海底,船主珍贵的大金鱼在空气和壁画上自由的游动。
五十年前,慧源和阿庸都是龙三角海域附近渔民的儿女,都是父母双亡由渔村的渔民抚养长大的,因为受过村民的恩惠,慧源长大之后就出家成了苦行僧,被要求进入虚舟成为活祭,为村子祈福,以保证村庄里的渔民都能在妖物横行的龙三角海域生存。然而,在进入方舟之前,慧源后悔了,他胆怯的逃跑了,并且救助于阿庸,阿庸于是答应代替慧源进入虚舟成为生祭。慧源自此死里逃生,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再为当年的胆怯而后悔,对阿庸的愧疚压倒了一切,他四处寻找能进入龙三角的机会,终于通过这艘运载金鱼的大船进入了龙三角,前来面对阿庸。
“阿庸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小岛田首先受不了了。
“那就把这个虚舟打开吧。”柳幻殃斋如此道。
“什么?打开虚舟?你在开玩笑!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做不到!”昌源惊叫。
“把虚舟打开,超度死者的灵魂,让她升天,这是你们和尚的义务吧?”柳幻殃斋反驳说。
“可是······”昌源摇摆不定。
“人在这种方舟里是活不了多少天的,装在这个方舟里,漂流了五十年,”柳幻殃斋义愤的说,“正因为这样才要拯救阿庸妹妹的灵魂啊!”
“呐,打开它没关系吧?”加世问卖药郎。
“如果不想一直飘荡在这海里烂成鬼怪的话。”卖药郎说。
“没有人会想活生生烂成鬼怪吧?”加世试图说服周围的人。
“就这么办吧!”柳幻殃斋拍板决定。
小岛田找来了一块长长的木板用来当作开门的杠杆,木板插进了虚舟的盖子把手上,加世、柳幻殃斋、昌源、小岛田和船主五人使劲转动木板试图打开盖子,然而盖子塞的实在太紧了,他们用尽全力,盖子却纹丝不动
“真是一群实在的人啊。”缳说。
“我们也来帮忙吧。”陆生说。
“不必。”卖药郎说着伸手扔出了一把符咒。
那些符咒就像子`弹一样从卖药郎手中射出,贴近木板即刻张开,一排排贴在了木板上,出现了黑色的眼睛图案,随着卖药郎的手势,带动木板旋转,虚舟上附着的贝壳和螺母刷刷拉拉掉了下来,早已腐朽的盖子,慢慢松动了。
盖子打开了,然而,出乎大家意料,虚舟之中竟然空空如已。
慧源还在一刻不停的念经。
硕大的金鱼还在虚空中巡游,不知名的巨大怪鱼的影子在人们脚底穿梭,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的影子出没在这艘陷入鬼域的船上,女子柔若无骨的手臂远远的描画着慧源的影子,面色悲哀的让人为之哀叹。
“虚舟是空的,那位应该已经来到船上了。”陆生说道,“要把她引出来。”
卖药郎看了陆生一眼,拿出了自己的降魔剑:“扰乱这片海域的,不是虚舟,那不是真。”
“那是什么?”缳问。
“阿庸小姐恐怕确实已经成为了这片龙三角的主人,但是造成我们如此现状,并且扰乱了海洋秩序的那一位,并不是阿庸小姐,”陆生说,“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