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而已。
关如慧殷勤地打开盒盖,说:“婶婶手艺比不上老爷子,你将就尝尝。”
秦宁接过,说:“谢谢婶婶。”
“婶婶,我想去楼下走走,陪我一起吧。”
“哦,好哪。”
关如慧嘴上答应,心底却好奇得不行,张目望了眼病房内,她就想瞅瞅屋里有什么,让秦宁这小贱种死活不让她进去。
谁知她刚越过秦宁去窥探,一道高大魁梧的身躯一动,挡住她的视线。
关如慧:“……”
汪海面无表情盯着她,显得很凶煞。
关如慧心生怯意,仓皇移开目光,跟着秦宁往外走。
汪海正要跟随。
秦宁道:“不用跟着,我就在楼下走走,稍后就回来。”
汪海点头。
两人走在楼下绿植区的林道,秦宁面容娴静,步伐不紧不慢。
关如慧余光瞥他,心底疑窦丛生,这秦宁带她到楼下想做什么?
秦宁只字不提律师函与双秦公司,只问了些不咸不淡的问题。
关如慧没闲心跟他扯家常,岔开话题说:“宁宁,那长寿面再不吃,就成坨了。”
秦宁手里还拎着保温桶,听她一说,弯着眉眼浅笑,“那就坐那边吧。”
他指着不远处的小型温室花园。
冬日凛寒,有些名贵花卉和热带植物不耐冻,这所私立医院临时修筑一间温室,供那些植物过冬。
经常有病人爱在其中闲逛,院方在室内增设桌椅等物,以便方便病人。
两人进入小型温室花园,找到位置坐下。
关如慧给秦宁盛好面条,又取出一次性竹筷,递过去。
秦宁笑着道谢,谦卑又懂礼。
关如慧心中算计着怎么开口套话,这秦宁看似温和,实际心眼不少,带她到这四下无人的温室花园,无非就是想避开耳目。
秦宁慢悠悠地拨弄着碗中拧在一起的面条,迟迟不动。
关如慧自然不会在碗中放有毒物品,但有没有其他佐料,就难说,他不能冒这个险。
关如慧见他不动,问:“怎么不吃呀?”
秦宁道:“早餐吃过没多久,吃不下。”
关如慧笑容微僵,心头直骂,吃不下,你现在才说,不诚心捉弄人么。
现在没撕破脸,她也只得继续维持“好婶婶”的人设,况且该问的事还没问出来。
温室花园中温度宜人,秦宁脱下羽绒外套,搭在靠椅上。
他里面穿了件休闲的燕麦色羊绒衫,形制是高领,衬着他脖颈修长,下颚弧度优美。
秦宁微微抬眸,直视对面的关如慧。
“婶婶,爷爷的忌日快到了。”
他的语气很轻,腔调柔和,情绪难以揣测。
关如慧强扯出笑容,“是啊。”
她全然猜不透秦宁提这事做什么。
秦宁浅笑,“不如那天我们一起去祭拜,我想爷爷应该很想你们。”
关如慧没答话。
秦宁安静侯着,心底却想着原主的那些记忆,秦老爷子去世那段时间,原主过得很难。
与其说他不争不抢,甘心谦让,不如说他心如死灰,一了百了。
关如慧实在笑得很僵硬,她说:“好啊,一起。”
反正口头答应而已。
秦宁洞悉她心里想了些什么,语速平缓地步入正题。
“正好请他做个见证,叔叔婶婶们替我管理公司,劳苦功高,我会好好酬谢你们。”
这话让关如慧笑不出来了。
“宁宁,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大伯和晖哥都是自家人,谈什么酬谢,况且是自家公司。”
秦宁捏了捏微凉的耳垂,直言道:“双秦是我父亲一手创办,谈不上自家,我做为遗产继承人,我父亲拥有的股份应当转交到我名下,我才是双秦合法继承人。”
关如慧有备而来,正愁没有机会套话,这就来时机了。
“宁宁,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话,被人撺掇利用,六年前是你自愿放弃公司股份,由几位长辈均分,现在公司正值上市关键时期,你突然矢口否认,于情于理怕是都不合适。”
“你告诉婶婶,是谁在乱说话,他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给你看?”
秦宁眸色深黑,目光注视关如慧,秀美的脸旁上没有丝毫慌乱,如旧云淡风轻。
“是不是我自愿,婶婶心里应该很清楚。”
关如慧脸色一沉,欲发作,但转念一想,当年一切协议流程都按照正规程序进行,任他秦宁翻个天,都找不到一处错漏。
她抿了抿唇,笑说:“宁宁这是病糊涂了,都开始说胡话。”
秦宁但笑不语,坦然又自信,像有什么东西支撑底气。
关如慧本身疑心重,心中难免猜忌,是不是韩兆给秦宁看过什么,或者给过他什么当年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