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竟然生生从西羌的军队包围中开出一条路来。
耶律单被激起兴趣,眼睛一眯,回手握住马侧悬着的刀柄,正想?着要不要上前跟这些人一会,却见那名白?衣人忽地侧头,看向自己。
这时耶律单才看清,对方的眉眼竟然生的极为漂亮秀气,只是面上笼着一层寒霜般的冷意,双眼如?同寒潭秋水,令人见之便觉得心中一凛。
他尚未来得及喝问,只见那人竟将手中缰绳一提,反倒先朝着自己冲过来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严恽下意识地一拉,手指却只在曲长负的衣袖上划了一下,没拽住他。
——他疯了吗?
这是一时之间在场敌对双方同时的心声。
没听说有人被大军包围之后,见到对方主将不想?着快点逃跑,还?主动上去开打的。
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根本用不着等耶律单动手,周围的士兵已经纷纷涌上去围攻曲长负。
数人挺起长矛朝他刺去,还?有人去斩马腿,想?先将他的马砍倒。
曲长负一提缰绳,马儿已经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顿时避开了攻击。
马蹄重新落下的时候,直接便将还?来不及躲开的人踩在了马下。同时,曲长负剑光快闪。
他之前也曾经几次出剑,但是往往只需要一两招,对手就已经解决,这回面对层出不穷的敌人,才算是终于使出了些真?功夫。
他的剑很静,一招一式间甚至根本不闻剑鸣之声,因而更加飘忽难定,旖旎优雅中透着难以捕捉的森寒。
在喧嚣的战场上,一团团亮起的白?色剑光就仿佛落在人间的云雾,当云散雾开,便是艳丽的红烟乍起,眨眼间人已倒地。
他的人连同剑,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冷淡安静,却又那样的无坚不摧,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挡在前面的西羌士兵都已经纷纷倒地,而曲长负竟真?的来到了耶律单的面前。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冲进了西羌人的队伍当中,因此?四下不好放箭,耶律单没想?到竟真?的让对方突围成功了,眉头一皱,便要拔刀。
同时,他身后的两名副将大声叫着“保护将军”,也冲了上来。
一瞬间,剑影袭来,耶律单尚且未及挡架,便感到自己的手腕被冰凉的五指一握一推,他的刀刚拔/出/来一半,竟然生生就被推进了刀鞘中。
他一生征战沙场,也曾输过,但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连武器都拿不出来的窘迫状况。
当时耶律单的心里就掠过一个念头——完了。
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就没有再?变招反抗的余地,曲长负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手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和呐喊声都停下来了。
时间Jing确在几个刹那,仅仅是迟了片刻,耶律单两名副将的兵器也已经指在了曲长负身上。
曲长负面带淡薄知?意,微微扬起下颌,搭在耶律单脖子上的剑调整了一个角度,挑眉道:“嗯?”
两名副将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悻悻将武器收了回去。
“你?想?怎么样!”
曲长负道:“退兵,让他们回城。”
耶律单脸色难看,半晌不语,他的护卫在旁边围成一圈,虎视眈眈地看着曲长负,曲长负却视而不见,只道:“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后方军营中除了之前的一阵爆炸声之后,竟然安再?也没有了动静,也不免令人担忧。
耶律单知道这回自己是彻底栽了,咬了咬牙道:“即使撤兵,也不过是暂时的,惠阳城我们依旧会继续进攻,你?也不可?能再?败我第二次。”
曲长负道:“唔,明?明?已经惨输了,却还?要硬说几句没发生的事?来挽回尊严……这种?倔强的态度非常可?爱,我欣赏你?。”
耶律单:“……”
他没想?到这人的口齿也不下于他手中之剑,当时就不想?说话?了,下令退兵。
西羌兵将们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但依旧保持着远远将惠阳包围住的阵势。
曲长负也没指着能就此?来改变大局,说到底耶律单也不过只是一名将领罢了,没那么值钱,杀了他还?有旁人来,照样可?以领军。
这也是曲长负今日不杀他的原因——只除去耶律单,没有用处。
他架着耶律单守在城门口,看着严恽等人进城。
耶律单大概也清楚对方不会杀自己,冷眼打量着曲长负,问道:“你?到底是何人?狂傲的小子,战场上不着盔甲,衣作纯白?,是为了给你?自己戴孝吗?”
“我只是无名小卒而已,不值得将军介意。”
曲长负知道他心中憋气,只能言语泄愤,并不在意:“越是在战场上,主帅越要穿的鲜明?,这样才能让你?的将士们看见你?没有倒下,让你?的敌人见证——”
他凑近一点,慢慢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