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这个我就……”
都出来一起开房了，这些事儿你就不会自己问吗？不会自己看吗？
老板费力想了想：“……看上去，大概……二十二？二十三？差不多这样的样子吧。”
人潮从写字楼大楼里像真空开封的米粒一样散出来，最后每一串都滚入不同的小巷、不同的街道。
天色已经黑了，晚高峰也过去。
情趣房间的灯光是那种绚丽的朦胧的暗紫色，这种灯光几乎让他看不清屋内有什么摆设。
比起约炮这件事本身，其实他对她这个人的好奇更大。
里面没有回音。
反正直奔主题太过尴尬了，他会羞涩的……不如用洗澡的时间缓冲一下，做一下心理建设，可以洗个半小时一小时的，想啥时候出来就啥时候出来。
杭星：“她多大？”
实在不行……等进了门之后他再洗一个澡吧？
按了一下开关，暗紫色变成了那种暧昧的粉红色。
终于，他站在房间的门口，深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怀着怎么样一丝丝的期待。
可被那位“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的姐姐给斩杀过一次之后，一切傍身技能通通都没落，现在情绪自闭，界限清晰，很久没有要和人进行感情深入交流的欲望了。
他进门之后，有点拘谨地打招呼：“……姜小姐，你好。”
这扇门好似就是他的一个新生活的开始，是一个新的阶段，是证明他的确“可以摆脱过去阴影，重新开始快乐起来”的一种证明。
“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杭星还没有打定主意要进去，也或许，他提前一个多小时站在这里是想要等待那个“姜小姐”从街对面走进这个旅馆。这样他可以在进房间之前就多看她一眼，多了解她一些。
他下意识去摸墙上的开关。
该死，怎么能错过那么重要的瞬间呢。
杭星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先走进去。
过往他也是情场无敌手的海王人物，经验丰富，段位高阶。
他在心里默默责怪自己，正要上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老板：“她很年轻吗？”
杭星的对面是那个成人情趣小旅馆。这家小旅馆坐落在一个职业学校的后街上，这里三三两两有情侣手牵着手过来开房。
杭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探对方信息的机会。多了解一些，他推门那瞬间的心理准备可能就更加充分一点。
他也察觉到自己这样做有点傻逼了，于是尴尬地跟对方道了声“谢谢”，独自走上楼。
他又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味。
他把腿都站麻了，终于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但奇怪的是，刚走进去报了一个名字，老板就一副“哦原来是你啊”的表情，让他直接让二楼。
是，或者不是，应该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夜晚。
“她长头发吗？还是短头发？穿什么衣服？”杭星扒拉着前台的柜子不肯走，一个劲儿问，“身高呢？体重呢？大概多少？怎么样的身形？说话口音听上去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能听出来像是哪个城市的吗？她脸上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吗，比如戴眼镜？或者是……有什么雀斑这样的？”
直到今天，他再度站在了这扇门前。
杭星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反正就是想确认一些对方比较容易被辨认出来的特征。
杭星愣了一下。
“已经有个年轻小姐开过房了，在等你呢。”
嗯，发型很完美。
杭星站在一片树的阴影之下。
推开门，或许就可以看到她了。
当他终于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步入走廊，心跳已经快得像是要打鼓了。
分明没看见有女士单独走进来的啊，难道是自己刚才抽了一根烟低头的时候看漏了吗？
他闭上眼，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推门之后，屋内一片昏暗。
再按一
老板被问烦了。
“就是看上去多大？”
他指了指楼上，有点不确定。
那么……对方应该是迟到了吧？应该是还没来吧？
做完了心理建设，他又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打过了定型啫喱的潮男发型。
老板想了想：“是啊，挺年轻的一个小姑娘。”
杭星：“？”
进门之前又喷了一点男士海洋香水，把刚才抽过烟的烟味给掩盖掉了。就是担心喷太多，会用力过猛，到时候反而惹得对方不舒适。
每一步楼梯都让他心里更加忐忑一点。
只是，时间转眼就到7点了。可是走进小旅馆的那么多客人，都是职业学校里出来的学生情侣。他还没有看到是单独一个女士走进去开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