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体互相碰撞的细微声音响起。
柔软的腮rou下藏着什么冷硬的东西。有时还会轻撞在牙齿上。
沈云笑容不变,注视着被他掐着脸颊,脸颊rou上堆,眼睛不自觉移开的陈生,好声好气地说:“吐出来。”
察觉到沈云要把他嘴里的东西抢走。陈生想了想,慢慢地抿起嘴唇,面无表情的人有意做出吞咽的动作。
柔和的眉眼一动,沈云敏锐的发现陈生的意图,那掐着陈生脸的手立刻改成掐住陈生的脖子,果断地制止了陈生咽下的动作,表情温柔却不容人反抗。
他见陈生不肯张嘴,只犹豫了片刻,很快伸手撬开了陈生的唇缝,指尖经由那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陈生shi滑的舌尖。
两个人的眉宇都因为这一动作出现了变化。
但变化细微,常人很难一眼发现。
没有僵硬很久,白净细长的手指在陈生的嘴里摸来摸去,利落地掏出了两个白色的棋子。
沈云如玉的指尖捏着chaoshi的棋子,沾了水色的指尖存了几分艳色。他将这两枚棋子随手扔在棋盘上,等着清脆的声音消失,语气微冷道:“吐出来。”
陈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迫于无奈,委屈的鼓着脸颊,慢吞吞地吐出了三枚棋子。
沈云拿着其中的一枚,敲了敲棋盘,不耐烦地说:“还差一枚。”
可这次陈生却不动了。
沈云等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因等下还有事要做,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与陈生耗下去,当下急躁地扔开手中的棋子,强势的拉过陈生,将手探入陈生的口中,反复检查了一遍。
可这次是真的没有找到。
“你吃下去了?”
沈云掐着陈生下巴的手并未放开。
陈生没说话。考虑到时间,沈云说:“罢了。”他松开陈生,眸子里是陈生被掐红的脸。
陈生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棋盘,等沈云转身离去,他悄悄抬起宽袖下的手,急忙往嘴巴里塞了一个东西。
而那沈云像是身后有眼睛一般,立刻说了一句:“吐出去。”
他背后的陈生一顿,被抓了个现行的人不情不愿地吐出了嘴里白色的棋子,用一双眼睛指责沈云,像是在说沈云欺负人。
晚间沈云没回来,但府外却来了他的亲信,送了一罐子与白棋外形一样的糖给陈生。
这些糖外表好看,是达官贵人互相赠礼所用。
陈生得了糖,眼中喜悦全无,只是在下人走后献宝一般的将糖举到了萧疏的面前。
萧疏没有理他。
见此他又抱着糖带着镜子爬到床上,气呼呼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糖。很快,陈生被舌尖上复杂的甜味吸引,拿起糖往嘴里塞了一把,一晚上糖就全部吃光了。
萧疏见他这个吃法,心知他的喉咙必然会受不了。
果不其然,陈生第二日开始咳嗽,很有记性的人接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吃糖了。
见他如此,萧疏轻笑一声。
午后陈生趴在窗前,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他见身侧镜子上浮着一层光,这才想起:“你叫什么?”
他说话的语速要比前段时间快上一些。
“萧疏。”
“萧疏?是哪个疏?什么意思?”
“幽寂无人处,清风入空楼。”萧疏说:“是孤寂清冷的意思。疏离的疏。”
陈生不懂:“为何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萧疏道:“不知道。他愿意这么叫,就这么叫。”
陈生又问:“他是谁?”
“曲清池。”
这个名字陈生不止一次听萧疏说过,他趴在床上,好奇地问:“曲清池这个名字也好怪。若姓曲,为何要取清池两字?清澈的池塘多曲折,这名字不算好。”
萧疏顿了顿,“你说错了。”
“什么?”陈生不懂。
“他是先有的清池,后添的曲。”萧疏语调平缓:“清池是你给他取得,曲是后来他自己添的。”
“为何?”
“为命。”萧疏说:“他觉得自己这一世曲径多过顺遂,所以添了个曲自嘲。”
陈生听完这句许久没有吭声,直到傍晚时分,陈生忽然想起:“萧疏。”
镜中人侧目,又听他说:“却也是洒脱,不受拘束的意思。”
陈生说到这里起身坐起,一旁纸窗上映上的枯枝倒影。昏黄的色彩调和了一室的冷清,在窗前人脸上盖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暗色枝杈的倒影落在他的脸上,分割出一方清冷,一方慵懒的模样。
暮色下的陈生身上没有人间的烟火气,他眉目冷淡,语调平和:“他予你的字未必是孤寂,而是释然。”
只是他给自己的曲字陈生不太喜欢。
庭院清池,清澈平顺,无外间风雨可扰。水清月明,是以安顺。虽是气量不足,却胜在安稳。
可好好的清池前非加了一个曲,无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