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啧嘴。身后一人看到,连忙来到这人身旁,拖着行动不便的腿跪在男子身侧,一脸讨好的给男子擦了擦鞋上浮灰。
男子见此大笑两声,夸了一句有眼力,然后扔下打赏对方的钱,大摇大摆地带着随从离去。
等男子走后,擦鞋的那人趴在地上,艰难地捡起男子扔下的钱,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道路两旁的摊贩见此呸了一声,十分瞧不起那人的谄媚嘴脸。
而阿菊和叶女则是对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目怔口呆。
“这……”
最后还是阿菊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叶女沉默片刻,拉过阿菊的手,只说:“算了,为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他如今这样……也算遭了报应。”
她说的洒脱,可情绪明显低落许多。
意外遇见良人,两人都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等两人回到楼中,又惊觉楼中氛围不对。此刻喜女与其他女子正围着一旁,对着向滕夫人的房间指指点点。
叶女不知怎么回事,所以上前问了一句。
喜女见是她翻了个白眼,Yin阳怪气地说:“没什么,不过是来了一个夫人的相好。”
她不欲与叶女交谈,最后还是一旁女子与叶女聊了起来。
“我的天!叶娘,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向滕夫人是官宦人家出身!只不过她家里落了难,她爹被人构陷,下了大狱定了罪,家中男丁尽数被斩,她与家中其他女子入了教坊,后来还是之前与向滕夫人定下亲事的男子帮向滕夫人一家翻了案。夫人是后来离京,来了这里,开了……”
这害人的地方。
女子说到这里,忽然没了声音。
接着楼里的姑娘只听向滕夫人气急败坏地咒骂,没有好气地说:“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你来管!我在这里自由自在,每日都很畅快,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管管你自己!”
她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也不避讳,似乎只要骂的难听,就能骂退对方,令对方不敢再来。
而待在向滕夫人房中,长脸长目的男子正是那日她在街上遇见的东洲刺史。
东州刺史见她固执,轻叹一声,只得抬脚离开了这里。向滕夫人在对方走后静了下来,一向冷心冷情的女人眼中难得有了泪光,只不过仅剩的骄傲却不许眼泪流下。
“看什么!都给我干活去!”
她见楼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凶神恶煞地喊了一嗓子。
喜女等人见状连忙缩起脖子,小心地避开她。
晚间叶女对镜梳妆,静心洗去脸上浓重的红妆,简单的描了眉,点上了红艳的口脂,梳了个高高的丛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戴上了珍珠耳铛。
等到收拾妥当,叶女拉开了妆奁,捡起珠花之中那把略显锋利的匕首。
那是一把老旧的匕首,上面的黑漆已经掉了不少,瞧着是经人时常放在手中摩擦导致。
面沉如水,叶女慢慢地拿起那把匕首,披上斗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楼中。
夜里街道上人不多,宛如幽灵一般的叶女穿过大街小巷,来到那日看到良人的酒肆,敲了敲门扉,拎着裙摆,优雅地来到掌柜面前,放下了一些钱银,问起了那日意外遇到的良人如今的情况。
“你可知道,他如今住在哪儿?”
掌柜的收下钱,痛快地说:“他家在城角,就是那几家农舍里最破的一家。”
叶女听到这顿了顿,“不应该……他爱赌吗?”
掌柜的像是很了解良人,“哎”了一声,道:“娘子误会了,那条癞皮狗不好酒色,也不沾赌。”他兴致勃勃地与叶女说:“娘子为何问起这人?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娘子知不知道城里周家的三郎?那混账仗着家里有钱,表兄又是朝廷官员,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提起不是恨得牙痒痒!而那条癞皮狗倒好,为了点钱没脸没皮,惯会阿谀奉承,平日里可没少帮着那周郎作恶!”
叶女听到这里,皱起眉毛,心中觉得古怪,又问:“他跟着周郎多久了?”
“没多久,”掌柜给叶女倒了杯水,说:“他家里穷,为了钱财什么都肯做,三年前还接了背人上山的差事。娘子应该也懂吧,这活儿是得的多,可是山路陡峭,时有危险发生,这不有日不慎摔了下来,腿就这么瘸了,瘸了之后他找了很多地方,可哪还有人愿意用他,之后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约在一年前,机遇巧合下,他遇见了周郎。周郎那时正在行恶,他却大声夸赞周郎,周郎被他夸得心花怒放,这才让他一个瘸子当了随从。”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了酒肆。
掌柜的话在耳边一直回响。
叶女握着匕首,站在酒肆门前许久,像是丢了魂一样。
喜女最近走了好运,得了一个出手阔绰的新客,对方是东州刺史的佐官。因东州刺史没事时便来坐一坐,引得这位佐官也跟了过来,喜女这才有了拉人入房的机会。
这时雨势不减,望京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