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李勤。”
“李博士是智械方面的天才,能有他的帮助是最好的。”徐嘉看了蒙不重一眼,“你们也要注意安全,遇事不要逞强。”
蒙不重安抚道:“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挂断通讯,徐嘉捏着手机发了会儿愣,心中涩然:但愿你这次不要食言了。
学校停课了,卢伟也休班回了家,这是卢笛最喜欢的周六。
外面不时传来追逐和哭喊的声音,约莫是哪家又有人发病了,这阵子类似的动静已经让人习以为常。大家聚在一起吃过了晚饭,卢笛见卢伟一个人站在小阳台,便让一只纸飞机悄悄飞过去戳他的脸颊。
卢伟伸手捏住纸飞机,回头问她:“你不害怕吗?”
卢笛召回自己的纸飞机,微风带起父女二人鬓边的发丝。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学校的老师、隔壁的邻居、路上遇见的陌生人,她见过好几个机械瘟疫的患者,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变成那样,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害怕呀。”
她害怕在细菌的侵蚀下失去自我,害怕忘记这些安定快乐的时光,害怕自己死后卢伟要孤独地面对所有灾难,她一直很害怕。
所以她更加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她拉着卢伟的手,转身望着这间平凡简陋的屋子。
昏黄的灯光照着他们一起挑选的三手沙发,照着经常欠费断网的旧电视,照着柜子里快见底的糖罐子,照着茶几下的纸飞机,照着他们新结交的一群奇怪的朋友。
卢笛说:“但是,已经很好了……”
她看向卢伟:“爸爸,你已经给我一个很好很好的家了。”
卢伟还想说,我不是你爸爸。
可是他没有开口。
霍玉笙隔着窗,在里面冲他们招手:“我们的支援来了!政府军、三大科技公司和疾控中心的人明天就能到L市了!”
卢伟Jing神一振,快步向里面走去。
支援来了,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在卢笛发病前找到治愈的方法,他们还有希望!
霍玉笙也很高兴,她用指尖Cao控着那只纸飞机,翻着花儿地飞旋,准备跟着卢伟一起回到屋里,迎接他们的好消息。
卢伟刚踏入客厅,却看见霍玉笙的神情骤变。
她惊恐地望着小阳台的方向,像是在他的身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一刻似乎出奇的漫长。
那只纸飞机失去了微风的支撑,从半空中突然坠落,在卢伟的余光中,擦过他的手背,轻轻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客厅里的人,蒙不重、周熙、霍玉笙、陶知,都朝这里匆匆奔来。
恐惧淹没了他,令他不敢转头去看。
可是他听到一声声痛苦的喘息,那微弱的、颤抖的气音,逼迫他回头。
卢笛脸色煞白,紧攥着胸口蜷缩在地。
不知道是怎样的疼痛,让她短短几秒内浑身冷汗,在地上翻滚呼痛。她努力朝卢伟伸手,泪水潸然而下:“……爸、爸爸……好疼啊……”
卢伟的中枢顷刻间陷入混乱,一时茫然无措,只能僵硬地蹲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的女儿,发病了。
蒙不重迅速将卢笛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卢笛挣扎得愈加厉害,用力抓挠着脖颈胸口,痛苦地嘶喊:“疼……好疼……把我的心挖出来吧……我受不了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女孩痛不欲生,谁都受不了。
霍玉笙握着卢笛的手,阻止她继续抓伤自己,颤抖着道:“镇定剂……陶知,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吧!”
不用她说,陶知已经去准备了,但他对此持保留态度:“不一定有用。”
器官改造者的体内含有融合药剂,镇定剂能起到多大作用尚且是个未知数,就算能起到一定程度的镇痛效果,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果然,在镇定剂推入之后,卢笛仍然没有明显好转。
之后她开始呕吐,甚至出现了短暂的休克,情急之下蒙不重再次联系了徐嘉,询问他研究团队有没有什么压制发病的方法。
徐嘉也没有什么主意,只说:“实在不行,可以尝试一下低温处理,他们的实验报告中似乎提到β菌对低温敏感,环境温低于零下十度活性会减弱,但是普通人也不能长时间承受那样的低温……”
然而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陶知赶紧在浴缸里放上冷水,蒙不重跑到最近的冷链仓库买了几箱大冰砖,周熙徒手捏碎了倒进浴缸,霍玉笙给卢笛脱了衣服裹上大浴巾,几人忙活了十来分钟,这才将挣扎不休的卢笛泡进冰水中。
幸而这样是有效的,卢笛的疼痛在冰水中略有缓解,但她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此时的卢笛被折磨得意识模糊,卢伟跪在浴缸边,紧紧攥着她的手。
自责和恐慌淹没了这个仿生人。
他不停重复着:“别怕,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