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死前,往事会像澎湃的流水从大脑划过。迫使你去回看短暂的一生,再分流消散——
而在洛宁乏善可陈的生命里,唯一的支柱便是哥哥洛安。
因为这条命,是哥哥给的。
洛宁出生在滨海县城的一个小山村。家中添人是件喜事,添子更是喜上加喜。
“安宁”二字,便是父母对两兄弟最大的期盼。
但偏偏事与愿违,未足月的小洛宁被查出患有先心病。这一噩耗给原本拮据的家庭,雪上添霜,父母终日以泪洗面。
小洛宁还算争气,几乎只靠普通药物的维持就很少病发。但普通药物也耗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十岁那年,一个寒冷的冬夜,父母抱着熟睡的小洛宁走出家门。
然后把他丢进了猪圈的粪坑!
被粪水呛醒的小洛宁惊慌尖叫,挣扎着向父母呐喊“救命——爸妈救我——!”
可母亲却扭头埋在浑身哆嗦的父亲颈间,咬声哭泣。父亲一个劲儿地念叨“对不起小宁,对不起——!”
绝望的小洛宁渐渐放弃挣扎,直至冒泡的粪水没过他下巴、唇鼻、眼眉——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突然,小洛宁被人抓住头部,猛然往上一扯,整个身子骤然腾空。
原来是哥哥洛安寻着哭声找了过来,不顾父母的阻拦,硬是从粪坑捞起了小洛宁。
父母哭着说:小安,我们已经没钱养这病秧子,他会拖累我们的。
洛安紧紧抱着气息垂微的弟弟,咬牙对父母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弟的命,我来管。”
那天以后,洛安便带着洛宁离开父母,离开了贫瘠的山村。
起初,洛安只是在滨海市里做些零散的小时工,勉强支撑两兄弟的生活。但少得可怜的工资根本不足以应付高昂的医药费。
而这时,有人告诉他,E国某工厂正在招工,每月薪资可达上万元。洛安思虑再三后,决定带着弟弟一起奔赴异国他乡。
在工厂的第一个月,洛安拿到了一万三千五百元。他给弟弟租了一间阳光充足的地下室,又用仅剩的钱买了些便宜的药品。
第二个月,洛安替弟弟找了家规格较小的私人中学,让他接受和别人一样的教育。
洛宁很懂事,课外之余,他就在附近的小店帮人打零工赚生活费。除却日常开销和药品的费用,兄弟俩的生活十分拮据。
一年后,洛宁的先心病开始恶化,已经无法靠普通药物维持。在医生的建议下,洛安只好带着洛宁去往E国的首都,莫里。
洛安知道,如果要让弟弟的病得到更好的治疗,那他就需要更多的金钱来支付医疗费用。
所以,爱弟心切的洛安选择做了最下贱,却来钱最快的“陪侍生”。
他每晚穿梭在各大酒肆,用自己的rou体给不同的男人揉捏,只为换取一沓沓送往医院的救命钱。
每每入夜,洛宁便会看见哥哥裹着一件厚重的大衣出门。等到天色泛白,哥哥又裹着大衣回来。
而他总是会在上厕所前,从简破的门缝里看见哥哥一个人在洗手间上药,擦拭紫色淤痕的大腿,腰身,tun部......
第二天入夜,又不露痕迹地裹着大衣出门。
哥哥在干什么,洛宁很想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早早爬上床,假装困得不行睡去。等哥哥出门后,就翻下床尾随。
那天,洛宁终于知道了真相。
他看见哥哥埋头走近一家酒场,在一个男人面前脱掉大衣,露出单薄得近乎透明的袍裙,坐上男人大腿,投入男人怀里。
而那个男人露出无耻的yIn.笑,用手伸进哥哥袍裙,使劲揉掐哥哥大腿,tun部,甚至......
酒场门口的洛宁看得浑身发抖!
直至他再也无法忍受,咬牙红眼地冲进酒场,提起桌上酒瓶,狠狠砸向那个男人——
这事过后,洛安赔偿了男人一大笔医药费,仍旧免不了失去“陪侍生”的工作。
弟弟洛宁却在第二天找了份花匠的工作,并在当晚就搬离哥哥的出租房,住进了契赫医院的员工地下室。
那以后,洛安一有空就来医院看弟弟,并送来钱和日用品。
但都被洛宁不屑的拒绝了。
他觉得哥哥的钱脏,甚至哥哥买的东西,也被他无情扔进地下室的厕所里。
有一次,洛安又去了,还带了个漂亮女朋友。
洛安说:“小宁,哥哥重新找了份工作,这钱......保证干净。”
碍于那个女朋友,洛宁没好意思说哥哥的工作,只冷言拒绝道:“不用了,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
哥哥的女朋友却为此看不下去,说:“洛宁是吧?我叫Tina,是名经纪人。你哥哥准备出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你进娱乐圈,总比在这做个小花匠强。”
当时的洛宁年仅十五岁,正是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