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第二页纸上,宁怀瑾舍弃了敬称,只写了一句话。
“我去取你的生辰礼。”
第122章 “还好,赶上了。”
十月十五那天,谢珏和宁怀瑾先后到达信阳府,当天便与郑绍辉的左军左右夹击,让信阳府的守军吃了个大苦头。
有了谢珏和宁怀瑾的援军,郑绍辉很是能大大地喘了口气。
左右两军会师后,指挥权自然而然地也移交给了谢珏。谢将军这些年在边城跟外族打多了交道,手里动辄十几万兵马颠来倒去,还没怎么将一个区区信阳城看在眼里。
接下来几天的消息捷报频传,宁衍估摸着,想来离有好消息也不远了。
只是南阳府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四五日,等到天好不容易放晴时,外头的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俨然已经和京城的初冬没什么两样了。
宁衍在京城时有地龙和手炉整天暖着,到了南阳却没这样好的日子过。这几天随着雨势不停,他整个人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成日里恹恹地没个Jing神,苦药汤子一天天地喝,连带着胃口都差了许多。
好在宁怀瑾那边的消息来得及时,许是怕宁衍担忧的缘故,宁怀瑾最初还是两三日一报,等到打起来后便成了一天一报,白头鸢成日里在南阳府上空盘旋,信虽然越来越短,但到底一天也没落下过。
有军报的时候就说说前线的情况,若实在没什么说的,就挑拣点闲话,今天是伙房做了白面馍饼,明天又是不小心在战场上擦到了一条口子。
宁衍成日里跟着他提心吊胆,一口气七上八下地,几乎将大半的Jing力都扑在了上头。
而且宁衍打着亲征的名号出来,虽然只是待在南阳城并未随军出征,但后方的粮草调度和大军进程等琐事皆要过目,也没比前线的宁怀瑾轻松到哪里去。
玲珑的身子一天天大起来,过了四个月,身子便开始逐渐显怀了。
宁衍将身边一些跑腿伺候的活儿逐渐交给了十里去做,玲珑每日里只要伺候宁衍的书笔和膳食就好。
小半个月下来,玲珑连身姿都丰盈不少,眼见着越来越有寻常人家的主子模样。
宁衍似乎很看重这头份的“皇嗣”,已经吩咐石家荣在当地找好了大夫和接生婆婆,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的模样。
朝堂中诸事繁杂,但好在今年起了战事的缘故,一应安排都要向后顺延,少了科考这件大事,朝中少了许多争辩的功夫。
倒是前些日子,舒清辉家一位七扭八拐的姻亲犯了事儿,听说是主家喝多了酒,打杀了家里的良妾,被妾室家里一纸诉状告进了大理寺,惹了浑身的麻烦。
江晓寒见状,也把祸水稍稍往舒家引了引——那家姻亲跟舒家关系并不亲厚,但亏就亏在舒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亲戚上门求情不好不见,留着人吃了几回茶。
江晓寒只当做不知,由着大理寺将这件事越闹越大,最后借机攀了这股东风,连消带打地让舒清辉自己“称病修养”才算完。
舒清辉大概也猜到了这背后有宁衍的授意,于是也没闹腾半分,老老实实地关起门来“养病”去了。
除此之外,宫内的蒋璇似乎将阮茵当成了她最后一处避难所,逃进仁寿宫后便没出来,大有在那常住的意思。
这样虽然不怎么合规矩,但由于宁衍不在宫内,所以也没人管得了她。
而阮茵最近正为了“皇嗣”的风言风语焦头烂额,也没那个闲心太多关注蒋璇。
自从上次宁衍着重授意过之后,江晓寒便以冬日换防的名头调整了一些禁军防卫。期间阮茵见缝插针地扔了几个人进去,江晓寒也权当没看见,只一味地将情况记下来,转头给宁衍送去。
朝堂内外对宁衍这次出征褒贬不一,虽然大多是夸赞之言,但少部分宗亲还是对宁衍颇有微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亲兄弟之间何必要闹得阵前相见,派了谢珏去镇压也就算了,亲征动静这样大,没得让天下人看笑话云云。
宁衍对这些话照单全收,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反正宗亲们日常没什么正事干,凑在一起就知道在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上嚼舌根。
于是宁衍时不时地听一嘴京城的风言风语,手里一刻不停地忙着收拢和安排各省调整的粮税。
现在是战时,虽然宁衍的国库还算充沛,但是秋粮下市,谁能先一步卡住粮食的口子,就意味着谁更能在这场持久战里占上风。
宁铮先前已经屯了不少粮,若再让他那样毫无止境地屯下去,这场仗更是没个头了。
可农民日子过得本就劳苦,若一味地加征粮税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这场仗打得宁衍本就吃亏,若是再在这上头坏了名声,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宁衍只能想了个更加讨巧的办法,设了个“免征”和“低征”的标准。
一般来说,除了各高门官家的外庄子,其他的普通农户下了粮之后,除了征给官家的之外,剩下的都会自己寻门路往外卖,要么是统一交给粮贩子,要么则是在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