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这种时候还较真得像个小孩子,宁怀瑾被他逗乐了,按着他的后背轻轻揉了揉。
“好。”宁怀瑾说:“天子之言,神佛也要给三分面子。”
宁衍弓着身,撒娇似地倚在宁怀瑾身上,满足地在他颈窝里挪蹭了一下。
初秋衣衫轻薄,就着这个姿势,宁怀瑾能轻易地摸到宁衍微微凸起的脊骨。
宁衍从安庆府回来之后也已经养了许久了,可宁怀瑾总觉得他没怎么养回来,身形还是消瘦得很,不由得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按了按,顺手多揉了两把。
谁知宁衍不知怎的,忽而一把搂紧了他的腰,微微直起身来,避开了他的手。
“别揉了。”宁衍小声抱怨道:“皇叔,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第193章 玩闹
宁衍的手伤还没完全好,其实宁怀瑾也不太想让他舟车劳顿,既然宁衍有心想晚点回京城,宁怀瑾也就由着他了。
宁铮夫妇二人是放走了,但对外总要有个交代。宁铮的事情办得隐晦,除了宁衍身边最为信赖的禁军之外,就连谢珏也不知道真正的宁铮早已经隐姓埋名地离开了安庆府。
宁衍似乎真的不贪图名声,叫人寻了一男一女两个死囚,叫秦六替他们易容后换上宁铮夫妇的衣服丢进牢里,一杯毒酒灌死了事,对外只说是宁铮造反,无颜回京见宗亲祖先,于是先一步畏罪自裁了。
当然,至于外面是真的相信“畏罪自裁”之说,还是心里另有猜测,宁衍并不在
意。
宁衍甚至觉得让人去猜测也挺好,现下天下太平,也没有虎狼在他卧榻之下酣睡,正是立立威的好时候,让人多怕他几分,倒也方便他日后行事了。
宁怀瑾对此无可无不可,他这些日子大多忙着在安庆府周遭奔忙。跟着宁衍送完宁铮回来后第二天,他便带着十里出城去了东山,只可惜那里人去楼空,原本的仓库和药田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知道是当初露馅时就处置了,还是宁铮背水一战时烧的。
药田烧了后宁怀瑾还是没死心,又回过头去搜宁铮的王府。他派了不少人手,暗地里两线并行,一边搜罗长乐王府里所有的可疑物件,一边又派人去寻宁铮熟悉的大夫术士什么的。
只可惜宁铮有心下药的年份太早了,宁怀瑾派人找了足有月余,也没找到什么端倪,长乐王府里更是没有他想要的药方。
无论如何,宁怀瑾试图从宁铮这着手找到药方的想法是落空了,不免有些失望。
宁衍到从来没寄希望于这个,听闻消息后也没怎么在意,看起来倒是比宁怀瑾淡定多了。
“三哥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傻子。当初京城里闹得那么沸沸扬扬的,他怎么会把药田留下当把柄。”宁衍说着翻过一页书,懒洋洋地道:“何况他本也不想看我好过,更别提研究解药了,皇叔完全是关心则乱,才寄希望于此的。”
“话不能这么说。”宁怀瑾正在书案后看着一份安庆府下属的县衙税收账册,手里的笔还没来得及放下,下意识便反驳道:“万一他真傻呢。”
宁衍忍不住扑哧一乐。
这事儿这几天都快成宁怀瑾的心病了,他心里堵得慌,一提这个就不高兴,偏只有宁衍对宁怀瑾这种新奇情绪有兴趣,总要有事儿没事儿戳他两下才舒服。
宁衍难得看到宁怀瑾这样明晃晃的不讲理,心里觉得好笑,却又不敢明晃晃地表现出来,只能勉强往下压了压唇角,一本正经道:“皇叔说得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三哥是不是真傻。”
宁怀瑾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了什么,他微微皱眉,一边懊恼自己不该说话不过脑子,一边又对宁衍的调笑十分不满。
“陛下也看了太多话本闲书了,朝政都荒废了。”宁怀瑾挑了挑眉,说道:“臣这正好有一份历年来的粮税账目,陛下起来看看,也批复一二。安庆府的税收与朝廷中不同,陛下看看到底是暂且保留原状,还是要改成跟朝廷一样的。”
宁衍一听他这又“陛下”又“臣”的,就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了,闻言忙抿了抿唇,微微坐直了身体,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来,干咳了两声,说道:“我手疼,这点小事,皇叔批了就行了。”
宁衍在宁怀瑾面前娇气极了,什么苦也不乐意吃,跟之前那个硬往敌阵里冲的陛下仿佛判若两人。这些日子以来,宁衍用“手疼”这个理由躲了好多次懒,宁怀瑾几乎每天要听他说个三五遍这句话,最初还心疼得不行,现在居然已经快听习惯了。
“写不能写,看总可以看。”宁怀瑾看出他只是撒娇躲懒了,于是不吃这一套,只说:“如果陛下实在不想看,臣还可以念给陛下听。”
宁怀瑾似乎铁了心要让宁衍起来做正事儿,放下手里的笔从桌后站起身来,径直走向软榻,就要去捉宁衍。
宁衍心中警铃大作,登时紧张起来,等到宁怀瑾走到软榻边时便一把扔开手里的话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毛毯,用脚背勾住宁怀瑾的膝弯,扑过去搂着宁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