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谭翠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上贴了一张面膜,看见他回来,立即起身开口指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个多好的机会,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谭翠玲出身市民家庭,以前不过是俞家分公司的打杂小妹,长相其实还没有殷傲雪美,论起头脑和学历家世,更是拍马都及不上殷家的大小姐。
但她认识俞睿明的时候年龄还小,很是清纯可人,跟美艳的殷傲雪是两种类型,又有着殷傲雪没有的温柔体贴,这才使得俞家的家主动了心。
然而没过多久,清纯就化作贪慕虚荣,头脑和教养素质不足的缺点被凸显出来,就算没有殷傲雪,她也根本上不得台面。
偶尔说些傻话是可爱,一直唠唠叨叨的说就是不识时务,温柔体贴在俞睿明看来也变作了黏黏糊糊,珍珠化作鱼眼珠。
而且谭翠玲胆子还挺肥,竟瞒着俞睿明偷偷生下孩子,从那以后俞睿明就开始远着她,虽然钱财上对她还算大方,却再也不怎么跟她接触见面。
虽然俞睿明嫌弃谭翠玲又蠢又上不得台面,但她其实还是有些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带着儿子一直闷不做声的生活,直到殷傲雪意外身亡才跳出来。
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一次次向儿子出谋划策,但以她的眼界和见识,使出的也只能是一些不入流、充满了后顾之忧的手段。
比如说让儿子主动接近李纯,得到宴会请帖的这件事。
就算是能一时混进去,这种事又瞒不住,俞信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他以俞家子自居,需要借着俞家家仆的势,才能参加俞家举行的宴会,谁能看得起他?
但谭翠玲却不觉得,她知道这场宴会盛大,邀请了商界许多重要人物,认为俞信和俞冰是兄弟,俞睿明向大家介绍俞冰的同时,俞信就算站在那里不做声,肯定也能捎带着被众人知晓。
在谭翠玲看来,自己的儿子长得体面又懂礼貌,肯定能在所有人面前赢得好感,从此进入上层阶级的圈子。
因为被谭翠玲一手带大,谭翠玲在俞信面前又是个强势的人,俞信很少顶撞母亲,但这一回却忍不住:“只是你眼里的好机会而已。”
“怎么跟妈妈说话的?”谭翠玲伸出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都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还有理了?”
“你明明跟俞冰是兄弟,又不比他差到哪里去,他有的你也该有。”
“你想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吗?!”
俞信听着母亲略带尖锐的嗓音,想到今天自己一次次被强按入游泳池中,一次次窒息,心中恨意陡生,冷笑道:“我和他是不差到哪里去,只是从不同娘的肚皮里爬出来而已。”
一句话戮到谭翠玲的痛处,她噤了声,咬着嘴唇,望着俞信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泪光,却还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厉声道:“那也是你没本事,不会投胎!三年了,俞冰失踪了三年的时间,你都没有得到你爸爸的承认,你就是个没本事的人!”
“现在正主儿回来,你再不加紧些,我看你将来可怎么办!”
“加紧些?怎么加紧些?!”俞信大叫,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我进了会场,连佣人都不会理睬我。我端着蛋糕和饮料去讨好别人,他们把饮料泼在我的脸上,把蛋糕糊了我一脸,然后一次次把我的头摁在泳池里面!”
“那里根本没有人看得起我,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知不知道?!”
俞信爆发完之后,谭翠玲直愣愣的看着俞信,然后哽咽出声,大滴大滴的泪水淌落下来,划过脸上的面膜纸。
她伸出双手抱住了俞信,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在那里会这样难。”
“是妈妈不好,如果你不是投生在妈妈的肚子里,也不会有这样的处境。我们以后不往俞家那边凑了,再也不去了,我们以后就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妈妈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大富大贵,只是一直不甘心……”
“对了,你不是想去国外看看吗?”谭翠玲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妈妈之前怕你远离了俞家,会产生变故,所以一直没有答应,明天我们就去办留学手续。”
谭翠玲确实爱慕虚荣又势利、眼皮子还浅,但她同时也是个母亲。
俞信听谭翠玲这一番哭诉,心早就软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去留学吗?也好。
他今年只有19岁,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不错。或许只有将自己真正的充实起来,变得更为强大,才能把自己的命运、以及想要的东西握在手里。
俞信轻轻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陆维那张俊美不羁,略带讥诮轻笑的脸
“我没有兴趣,和弱者来往。”
……
约会过后,陆维和小白仍旧过着高中生的规律生活,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
蛊罐里面的“天眼蛊”和新炼的那只黑蛊虫,终于分出了胜负,“天眼蛊”吃掉了那只新炼黑蛊。这也算